也不知怎的,她最近总是懒得动,只要是能躺着,她就不带坐着的。
不止这样,人还有点贪睡。晌午头必得睡上一觉。秦雅就老是想,会不会是自个晚上做梦做得多,睡得不踏实,白天才贪睡呢?
可除了有点爱困,她也没啥毛病,跑去坐堂大夫那儿问了问,号了脉,也没看出啥来。
这日,秦雅从天黑点上灯开始就在等家里男人,直到钟鼓楼那钟声都敲过两回了,也没见人回来。她心里有点不安,想起这段时间他那个忙劲,就觉着可能是要忙出头了。
远远地,她就听见好像哪里有人在嗷嗷喊,打开房门一听,确实有人在喊,听那声人还不少,站在院子里往外看,有一处也不知是火光还是灯光,亮得很。声音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她想着许是出了什么事,就拿锁头把大门锁上了,待会男人就跳进来吧。
一直到天亮,刘力还没回来。她这才有些急,别是出了啥事。赶紧去县衙打听,才知道昨天县衙里的人都去抓鞑子细作去了。他们摸了几个月才找到人,结果昨天却给人跑了,这不,人全都撒出去找去了嘛。
等到中午的时候,刘力家来一趟,让她先回东沟村,他今天就要去追人。那人往北跑了,他得领着人赶紧追。这不趁着回来拿手续的功夫,就来和她说一声。
秦雅赶着给收拾了两件衣裳,又给带了点碎银子,急吼吼地就给送出了门。
这县上她也不待了,收拾好东西,把细软都放好,锁上门就找车回了东沟村。
原本秦雅想着,抓人这事也就十天半个月的,那都顶天了。可眼瞧着都要二月底了,还没有一点信。她急得像那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直转圈。
把陈氏给转得直头晕,可她又不好多劝,毕竟山高路远的,那逃命的人指不定钻到哪个山旮旯里头,啥情形都不知道。
“你别搁这儿转了,坐下歇歇。你再转,也不能把人转回来。再把自个急出病来,可犯不上。我看你这两天都没咋吃饭。”
“我就是吃不下。吃完也老是不消化。少吃点没事。”
“行吧行吧,少吃就少吃。总比不吃强。要是再过一阵,你还是这样,还是去看看。”
“再说吧。娘,咱俩把那豆种再挑挑吧,我这老是坐不住。”
第二天,秦家人一起上地里去种豆子,陈氏和秦雅干的还是老本行:撒种、踢土。
干到半道,也不知是早上吃得少,还是日头足,秦雅就觉着眼睛有点发花,她还和陈氏说呢:“娘,这日头有点晒,我坐地上歇会。”
刚坐地上没一会,人就倒地上了。
几个人给吓得,地也不种了,和旁边地里人说了声,就套上驴车往县上跑。
到了县上,找到大夫一瞧,原是怀孕了。大夫还把陈氏给说了一通:“你这婆婆是咋当的?儿媳妇怀孕了都不知道?再说了,咋不给人吃饱?有了身子就得吃点好的。”
陈氏给训得头都没抬起来,大夫说一句她就点下头。等出了门,才想起来,自己也不是婆婆,是亲妈呀。后头又一想,还不如婆婆呢,亲妈都没看出闺女有了身子,更别说还没给吃饱。
一直到坐上驴车往回走,秦雅还是有点楞木楞眼的,她这肚子里这就揣个小人了?她想起以前见过的孕妇,都挺着肚子走路,那自己呢?她低头看看肚子,平平的,还啥也看不出来。应该还没事,她安慰自己,离肚子大起来还早着呢。
折腾了这么一圈回去,秦百福和秦大川两个自是还得回去种地,陈氏就留家里照顾秦雅。
在外奔波了二十几天,刘力总算是把人抓到了,虽说还差一人,可也能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