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与她有关的记忆，像失控的走马灯，在他眼前一帧一帧地闪过。

她在篮球场下递给他矿泉水时，脸颊上可爱的红晕。

她趴在课桌上，长长的睫毛在练习册上投下小扇子似的阴影。

她第一次说喜欢他时，亮晶晶的眼睛。

她最后一次看他时，眼神里的不舍和……决绝。

痛。

蚀骨的痛楚终于从麻木的神经末梢苏醒，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剧烈地喘息着，感觉生命在飞速流逝。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刻，侧过头，看向窗外。

雪越下越大了，白茫茫一片，模糊了天与地的界限。

他仿佛又看见了姜意。

她站在雪地里，朝他伸出手，依旧是那样灿烂地笑着。

“段余深，我来接你啦！”

他努力地勾起嘴角，回应她一个笑。

最终缓缓地，永远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