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涵心跳几乎停止，她转身就冲出了律所，打车直奔法院。

一路上，她不停催促司机快点。

车抵达法院时，没等停稳，林若涵就跳下了车。

爬过长长的阶梯，她刚要进庭审楼，就看到穿着制服的严云霄和同事一起出来。

“林氏的案子终于定了，我们可算是能回家好好睡一觉了。”

“是啊，这林世汉也算罪有应得……”

这些声音从耳边飘过，林若涵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她逆着人群，冲到严云霄面前：“我爸他……”

严云霄看着林若涵焦急的神色，沉声告知：“死刑。”

林若涵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回荡着严云霄说的“死刑”。

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不可能，秦颂呢……他为什么不通知我今天开庭？”

严云霄面无表情：“是我让他别告诉你。”

“无论你来不来，这个结果都不会改变。不管上诉几次都是一样，你必须接受。”

林若涵难以置信：“严云霄，那是我爸！你怎么能让我错过他的庭审？！”

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见父亲的机会！

骤闻噩耗的痛如刀穿透肺腑，林若涵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也跟着一阵阵发黑，最后栽倒在地，再无意识。

……

第6章

不知过了多久，林若涵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

才发现自己在酒店房间里，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柜子上留着张纸条：“好好休息”。

是严云霄的字迹。

林若涵愣了好一会儿，接起了电话。

没想到对面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声：“涵涵……”

林若涵眼眶一红：“爸！”

她有好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说起。

“你不要急，先听爸爸说。”林世汉声音沙哑，“这条路是爸自己选的，爸认罪，你不要怪严云霄，他也是职责所在，爸爸这辈子马上就要结束了，除了你，没什么放不下的。”

“爸爸只希望你能和喜欢的人，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林若涵心如刀锯，泣不成声：“爸，我不要他了，我只要你……”

“涵涵，爸以后不能保护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话落，听筒里便没了声音。

“爸？爸你说话啊！爸！”

林若涵担心又害怕，一边喊着，一边慌乱起身往外走。

匆忙间，膝盖撞在柜角，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剧烈痛意从膝盖钻入心脏，林若涵脸色一白。

下一秒，手机里传来严云霄的声音：“林若涵？你怎么了？”

林若涵忍着痛，声泪俱σσψ下：“严云霄，我想见我爸，我想见他！”

“我求你让我见我爸一面好不好，就一面，一眼也行，我求求你了……”

手机里静默一瞬，传来严云霄冷酷的拒绝：“不行。”

接着“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林若涵呼吸一滞，手忙脚乱的回拨。

可无论打了多少次，都只有一道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她忍着疼，匆忙赶去警局，想当面求严云霄让自己见父亲。

可没有申请，门卫将她拦在了门外。

林若涵淋着大雪，一直等，可等到夜幕降临，都没能等到严云霄……

再见面时，是在火葬场。

从严云霄手里接过骨灰盒那刻，林若涵的世界骤然坍塌，只剩死寂。

她抱紧盒子，在严云霄复杂的目光里沉默离开。

郊外墓园。

林若涵跪在母亲的墓前，风雨侵蚀的石碑上面又多刻了一行字林世汉之墓。

林若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眼泪却先落下来，满口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