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涵把印着自己的那半给了严云霄：“麻烦你交给我爸，说我过的很好，谢谢。”

然后将剩下半张照片珍惜的收好。

严云霄颔首接过，刚想再说些什么。

身后兀的传来严方念的声音：“哥！爸妈叫你今晚回家吃饭。”

林若涵僵在原地，难以置信之余又觉得荒谬。

“她叫你哥？你们……是兄妹？”

严云霄没否认。

被欺骗的感觉再次密密麻麻爬上来，林若涵脑袋嗡的一下：“严云霄，这些年你跟我讲的话，有一句是真的吗？”

严云霄沉默片刻：“有。”

林若涵一怔。

就听严云霄漠然开口：“那句让你忘了我，是真的。”

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林若涵四肢百骸都被冻僵。

见她不说话，严方念走过来解释：“不是我哥要骗你，是我自作主张不想让你纠缠他。”

林若涵攥紧手指：“我没有纠缠他。”

严方念并不在乎：“早点放手对你来说是好事，我们家世代英烈，不可能会让我哥娶一个罪犯的女儿。你和林家，只会是他光鲜履历上的其中一条功勋。”

林若涵脸色苍白，其实从知道严云霄欺骗自己的那一刻，他们就结束了。

在严方念和别人眼里，他是英雄，是守护神。

可对她来说，是严云霄毁了自己的一切。

严方念还觉不够，继续说：“即使你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那你有没有问过我哥的想法。问他究竟有没有对你……”动过心。

“方念！”严云霄下颌线紧绷，沉声制止，“你先回去。”

严方念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呼啸的风声。

看着林若涵苍白的脸，严云霄打破了沉默：“你爸的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检方很快就会向法院提起公诉。”

“之前我问你，你不是说无可奉告吗？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严云霄目光沉沉：“现在说，不违反规定。”

他从口袋里拿出新买的平安扣递了过去：“赔给你。”

林若涵看着他掌心里那枚崭新的平安扣，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思，是真正的两清不欠。

按下心底不断翻涌的酸涩，她没有接：“不用了。”

“再像，也不是原来的那块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看着林若涵单薄的背影，严云霄悄然握紧了手。

皇冠酒店。

从警局回来后，林若涵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她看着仅剩的半张照片上父亲慈爱的笑容，双眼通红。

曾经，父亲不止一次问过她：“涵涵，真的很喜欢严云霄吗？”

“涵涵，非他不可吗？景轩也很好啊，从小就照顾你。”

到后来，他向自己妥协：“只要涵涵喜欢，爸都支持。”

可现在……

林若涵嗓子一阵哽涩，泪流满面，鼻塞到无法呼吸。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睁眼，窗外一片白茫茫。

下雪了。

林若涵望着，给沈景轩打去电话，想问问他在哪儿，却无人接通。

之后一段时间，她也都没能联系上沈景轩。

林若涵只好自己跟着秦颂，为父亲的案子到处奔波。

时间悄然而逝，转眼过去月余。

这天，海城又下了场暴雪。

林若涵照常去律所找秦颂。

不料秦颂的秘书看见她，一脸诧异：“林小姐？您怎么在这？今天不是开庭吗？”

林若涵愣住：“什么开庭？”

“您父亲的案子啊。”秘书看了墙上的表，“这个点，庭审应该快要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