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武艺精湛,擅炼丹、蛊毒,深得先皇青睐,为让他进宫,甚至下旨要求前任国师退位由其接任,历两朝帝皇,皆备受重用,更在任期推行道法至举国,奉道者为尊,地位崇高。
家主雄心勃勃,不甘屈居在一方院墙,虽如愿当上国师,但他要的从来都是至高权力,将一切玩弄于股掌的快意。
思及家主,不,他惯了称那泯灭人性的狗东西为国师。赵清弦眼底怨恨渐深,不由想起往日的种种恩仇,狗东西说是有授他咒禁之恩,只都不及后来结上的仇。
国师知晓自己无法凭法力得大权,故精修其他术法,甚至学了用蛊,融于咒式、术法之中,便是像赵清弦一般能解开大部份咒禁术的道者,最终还是败给了蛊术。
他救不了那些傀儡人,可他能尝试以血咒压制国师留下的微弱法力,反行其道,兴许能让傀儡人清醒几分。
赵清弦瞟看柜上的包伏,露出了古书的一角,傀儡人顺著他的视线瞧去,挣扎著把书从包伏扯出来,大喜道:「是《暝烟记》没错!主子,我找到了!」
「住手!」赵清弦愤然阻止,却故意松开了手,作不敌状撞向床边。
「偏不!」傀儡人笑得阴恻恻的,半跑半跳地往门外逃去:「主子叫我好生侍奉侯爷,侯爷要的暝烟记,自是不能放手!」
赵清弦设好了局,得到想要的话,扶著床沿站起来,掐了个诀把火给灭掉,走至廊道四下打量,半晌,复又步回房。
他花了太多精力与之缠斗,方才一跌倒是有几分真的在里面,也不知这清醒时间还能持续多久,就怕对方会趁他昏睡静养时,对他身边的人下手。
罢了,且再耗些力气吧。
赵清弦取过毛笔沾上血,在门槛角落写了串细字,随后抹了些金粉在沐攸宁的手背,血笔书写之处金粉隐去,他拭去残留的金粉,以指腹轻搓,确认没留下痕迹才爬回床上。明知道渡了气她会睡得安稳,却只敢小心翼翼地落下一吻,轻柔地印在眉心,生怕把人吵醒。
他再三确认人没醒来,才安心笑笑,拥她入怀,沉沉睡去。
她真的很暖,很暖。
第26章 第二十四章 封心脉
沐攸宁睁开眼便对上赵清弦俊秀的一张脸。
这段日子她已习惯两人同衾共枕,但也没想过这一歇竟会睡至翌日,整夜不曾醒来。
她在赵清弦怀中扭动身子,也不知道澄流还在不在,看向后方,暗地里松了口气。
「有烦心事?」
耳边冷不防响起赵清弦的声音,沐攸宁眨了眨眼,回望过去,惑道:「小道长什么时候醒的?」
习武者自能从旁人气息辨别状态,可对于赵清弦,她竟未曾有一次辨得准确。别说在他脸上看出端倪,就连他的呼吸都不得作准,时而粗重时而微弱,或梦或醒,总叫人无从判断。
「没有,是怕澄流还在。」
赵清弦轻笑道:「昨夜把他赶走了,碍事。」
门外传来敲门声:「道长可在?」
两人对视,认出这声音是昨日领路的小厮,张炎。
「在。」赵清弦站起来开门,堪堪落地,膝下一弯,又跌坐回床上。
沐攸宁吓得不轻,伸手托住他后背,待人稳住才道:「我来。」
张炎在外候著,听到里头有女声传来,生怕发现了什么大秘密,更怕看见些不该看的害得小命不保,当即敛起心思,沐攸宁来开门时,他已板起一张脸,连案桌上的火烧痕都未敢过问,装得若无其事,默念目不斜视,甚至没半点眼神落在她身上,朗声道:「小的来伺候道长。」
赵清弦闻言一顿,本欲拒绝,可连握拳都无甚力气,只得随他折腾。
沐攸宁挠挠头,不太自在地站在旁边,昨日和衣而睡,倒不用费心更衣,抬手就挥退了张炎刚找来的丫鬟,随意拢好衣裙,自行洗漱。她走到铜镜前梳头挽髻,点了唇,几乎是与赵清弦同时执拾完毕。
澄流半夜被吓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