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澄流刚要应下,便听外面传来敲门声,他懒得走动,大声回道:「门没锁。」
沐攸宁身上水气未干,长发只胡乱拭擦,水珠顺著发梢滴滴滑落,她绕过屏风,便嗅到一阵浓烈的药材清香,与赵清弦身上的气味相合,很是好闻。
眼见赵清弦的身影在床边摇摇晃晃,忍不住笑出声来,问:「怎么不睡下?」
赵清弦听出是沐攸宁,又睁开了眼看过去,答道:「等你。」
「等我?」
「嗯。」赵清弦向她招手,拍拍身侧的空位,又道:「你有事要问。」
沐攸宁笑吟吟地看著他,并不开口,慢慢走近。
赵清弦撑著睡意,也不催促,只说:「知无不言。」
沐攸宁不客气地坐在他身侧,随手拿起一块布,边擦头发边问:「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异的?」
澄流一听,也坐到榻上,抢答道:「我们向来是无异都能讹称有异!」
「乱说什么。」赵清弦笑著拍了他的手一下,扯下擦发巾,道:「其实也没错。」
沐攸宁问:「但这次是真的?」
赵清弦失笑,任他算得如何准确,也不可能远在南宙就知这处有异。来到相州是因为施展缩地咒时借用了大祭司残余的法力,一路上顺他的气息前行,到这处已然安全,便择地停下。走在县里,本欲找个客栈投宿,动身前忽察一丝邪气异动,才寻至此地。
他并未言明,挑了容易让人信服的理由:「最初只是觉得地方大,又有下人使唤,住起来比客栈舒服。」
在与张家世子碰面之前,这是最重要的原因,误打误撞之下,竟令借宿一事从讹诈变得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