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2 / 2)

之若鹜,为之丧命,更甚加害于能用术法之人,试图逼使对方相助达成私欲。

怀璧其罪。

是什么时候起,使用术法的人就成了邪道?明明是他们哭著求著术者替自己延寿,替家人夺来生机。折了别人的寿元确是见不得光,所以便要恩将仇报,冠上罪名,叫术者无法再为之自豪,生生世世如奴役活在底层被压榨?

赵清弦边走边想,沾满鲜血的咒法,能叫这乌云密布的天现出洁净的白色吗?

他敛起缩地诀驻足在山腰,气尚未缓顺,下一瞬,符飞雪降,飘落如雨。

那样明亮的素白渐渐挂在云城每个角落,遍地黄沙逐渐褪色,蒙上亮眼的银白,山间枯竭的林木亦然。

缠斗于北郊的人们被天降异象引去注意,沐蝶飞一脚踩在沐殖庭后背将人制伏,徐徐收势,随人群抬首望天,欲要得到一个解答。

当真是那套绝妙的刀法感动上苍?抑或如不久前的流言所提,乃是大祸将降之兆?

如今武林盟主已倒,扰攘朝野的恒阳教分崩离析,曾经为首的邪教内閧不已,整个西殷混乱不堪,还有什么祸害比这更糟糕呢?

有的。

那位行踪飘忽、杀人不眨眼的咒禁师,似乎还在故弄玄虚。

众说纷纭,独沐攸宁极轻地说了句:「他来接我了。」

雨雪雰雰。

少年踏雪而来。

***

沐殖庭身受拑制,眼看沐攸宁望天发呆,无人助他逃脱,只好改以言语刺激沐蝶飞:「师叔不恨我吗?为何还屡次留手?」

迎来的却是沐蝶飞满腔怒意,她紧抱著骨灰,用力在他背心碾踩几下:「别逼我杀了你!」

沐殖庭痛得倒吸一口气,眸光微沉,若非董倬行的背叛,他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恒阳教近半都是国师的人,沐殖庭根本没费多少心思在其中,五年来不过借恒阳教的名义一步步削弱沐瑶宫的实力,被赵清弦捣毁后更是决断舍去,自国师的控制下抽身出来,好与之平起平坐。

他原想借赵清弦的手除去国师,这两人缠斗许久,纵无法轻易猜出谁胜谁负,然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便是赵清弦赢了,他也不信对方能毫发未损。

沐殖庭稳住心神,而今唯盼魅音未失,待沐攸宁回神携他逃离此地,只要今后愿与他相依,他亦愿为之放弃复仇。

他费力朝她看去,被沐攸宁安静的背影所触动,心底涌现的却非平和,而是叫他焦虑的无措,沐殖庭嗫嚅数回,竟不敢轻易唤她。

除非对方早有防备,魅音绝无出错的可能,沐攸宁与他多年情谊,甚至愿抛下赵清弦前来寻他,怎会对他生出戒心?如今的沐殖庭不得不这样说服自己,用笑掩饰不安,试图拖延时间:「师叔出手可要快些,否则待国师到来便再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