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就这样。”

通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他。

宴会当天,司锦年选了件最简单的黑色西装。

一进场,他就看到被众星捧月的司华年,以及多日不见的何诗韵。

“司华年这个司家小少爷真是好命啊,”旁边两个太太小声议论,“养父母疼他跟眼珠子似的,连何总都对他这么上心。”

“可不是嘛,听说这次宴会何总亲自操办的。你看那香槟,是特意从法国空运来的,一瓶就得六位数。还有那些花,都是今早刚从荷兰空运到的,整个宴会厅更是按司华年喜欢的莫奈花园装扮而成,耗资上亿。”

宾客们的议论声不断传入耳中。

司锦年抿了口酒,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何诗韵身上。

她今天穿了紫色抹胸裙,胸口白皙的肌肤让人挪不开眼,露出的半截锁骨,让人远观而不可亵玩。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此刻正踮起脚尖给司华年整理领结,那张总是冷清的脸此刻竟带着笑。

“下面请司先生司夫人为爱子送上祝福!”

主持人话音刚落,司锦年的父母就挽着司华年走上台。

司父清了清嗓子,目光扫向众人:“今天,我要宣布一个重要决定。司氏集团80%的股份,将全部由华年继承。”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司锦年握杯子的手紧了紧。

这时何诗韵也走上台,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后,里面是一枚古朴的翡翠戒指。

“那是何家的传家宝吧?”人群中有人惊呼,“我听说那枚翡翠戒指是何老夫人留给女婿的。”

“天哪,把传家宝送给小叔子,何总这是当众打司锦年的脸啊……”

戒指缓缓套上司华年的无名指,尺寸分毫不差。

“爸,妈,诗韵,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司华年突然望向角落,声音带着刻意的迟疑,“毕竟,哥哥才是司家的亲儿子,这些本该是哥哥的啊?”

闻言,司父司母立刻握住他的手:“胡说什么呢,锦年已经结婚了,有何家撑腰,我们自然要多为你打算,把财产给你,是应该的。”

何诗韵更是淡淡道:“如果没有那场意外,这戒指,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司锦年站在人群中央,像被当众扒光了衣服。

父母的话像耳光,何诗韵的话像刀子,一下下抽在他脸上。

周围宾客的目光像探照灯,照得他无处遁形怜悯的、嘲笑的、幸灾乐祸的,每一道都写着“可怜虫”三个字。

他甚至能感觉到司华年投来的σσψ得意眼神,像胜利者在炫耀战利品。

换作从前,他大概会难过得想死。

但现在,他只觉得平静。

司锦年轻轻放下酒杯,转身时,他听见有人小声议论。

“看,他眼睛都红了……”

“肯定是躲去洗手间哭了……”

“真可怜,亲爸妈和老婆都偏爱假少爷……”

他脚步没停,径直走向洗手间。

镜中的自己面色如常,一滴眼泪都没流。

因为他忘记了这七年来的一切。

他忘了自己曾经多么卑微祈求父母的关心,何诗韵的爱意,更不再记得自己是如何一次次放下尊严,只为了换取他们一个微笑。

曾经这些他卑微仰望的人,如今对他而言,已经和陌生人无异了。

现在,他只需要安静地等待移民手续办妥,然后学着好好爱自己。

第4章

司锦年整理好心情,刚要离开洗手间,却在走廊拐角处猛地停住脚步。

不远处,何诗韵正被司华年抱在怀里抵在墙上深吻。

他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发间,另一只手紧扣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何诗韵仰着头,白皙的脖颈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