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乞宁不松手,冷道:“煲粥是?为?了我,那今日呈上帕子,也是?为?了我?”
赵侍夫脸色一变:“妻主。”
段乞宁哼了一声,将他的手甩开,后者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妻主明鉴,侍身私藏手帕时的确不敢相信崔侍奴会背叛妻主做出这种事啊!若非今日黄娘子携女登门,侍身觉得这事不能瞒着妻主,不然也不会拿出物?证!”
“妻主,侍身的心思可都在您身上,侍身怎能眼睁睁看着您被那侍奴蒙骗呀?”
“那这么?说,本?少主今日还得谢谢你?了?”
见她?面色缓和,赵侍夫松口气,勾着女人的衣角故作可怜着:“妻主大人英明神武,崔侍奴那点计俩自然是?骗不过您的,侍身不过是?和妻主同仇敌忾,对背叛妻主的男人深恶痛绝!”
“妻主,崔侍奴早在入府前便水性杨花,为?他辩护的红颜女娘数不胜数,这样见异思迁的男人留在妻主身边,早晚会是?个祸害。侍身心疼妻主,崔侍奴他惯会用楚楚可怜的姿态诓骗妻主,便是?在外头跪着求饶,妻主也莫要对他心慈手软……”
段乞宁側身而坐,手指顺势抬起男人的下巴,揉着他唇下黑痣把玩:“那依爱侍所言,本?少主该怎么?罚他?”
赵侍夫的眼神中露出些凶狠:“管不住自个下半身的男人当被浸猪笼,念他偷.情未遂,妻主不如断了他的淫.具,把他赶出府。”
段乞宁倏然用尖锐指甲掐住他的脸,俯身逼近,眼眸危险:“这话是三少侧君教你说的?”
赵侍夫唰得一下怔住,他顷刻间崩坏的神色没能逃过女人的眼睛,肉眼可见的局促不安:“妻主,没有啊,侧君他、侧君他远在三少主的院、院子,怎会和侍身有关?係……侍身这般说,自然是?替妻主忧虑。”
“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段乞宁骤然拔高声音,嚇得赵侍夫花容失色,立马叩首求饶。
“妻主大人明察,侍身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妻主呀”
“你?是?我院里?的人,听候三少主院里?的人差遣。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给你?点好处画你?点大饼,你?就?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了吗?”
“妻主!侍身没有呀!侍身背叛谁都不会背叛您!”赵侍夫赶忙拉扯住她?的衣裙,苦苦自证道,“您才是?侍身唯一的主子。三少侧君掌管少主院內的大小事宜,侍身也是?没有办法,妻主南下那一年半载,侍身偶尔会为?了生?计听命于他,但都是?为?了求活呀……侍身绝对没有要背叛妻主的想法,妻主大人要相信侍身!”
“滚出去。”段乞宁指着房门。
赵侍夫吞一口唾沫,还想表忠心求谅解,抬眼见她?眉色陰翳,周遭空气冷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闻到了段乞宁身上馥郁的血腥味,入府多年自然清楚这是?为?何,登时吓得闭上嘴,唯恐触怒到段乞宁。
毕竟她?过去这种特殊时期,可是?暴.躁到活生?生?抽死过人的,早些年间?那唯一的侧夫便是?这么?死的。
赵侍夫哪还敢再待,崔锦程终归没自己性命重要,于是?他灰溜溜的,手脚并?用爬到房门口,踉踉跄跄逃离。
开门见跪着的崔锦程,赵侍夫登时收起慌张的模样,故作姿态朝他冷哼,忽的心生?一计:“妻主唤你?进去。”
少年死寂的瞳仁焕发生?机。
赵侍夫甩袖道:“没有我的求情,妻主哪里?会肯见你?,你?这賤奴还不快磕头谢恩。”
崔锦程弯下脊背,额头磕在地上:“賤奴谢过侍夫哥哥。”
赵侍夫觉得甚是?无趣,转身走了。
那少年直起身,撑着双手从?地上爬起。可是?他跪了太久太久,膝盖以?及下肢冻得僵硬,完全使不上力气,才站起来,便无力地摔倒在地,砸出“噗通”的动静。
崔锦程颤抖着,一想到段乞宁终于肯松口见他,不想错失这个机会,便使力在地上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