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指腹摩挲,警告道:“我完全可以过河拆桥的,可我还?是信守承诺,你可别不识好?歹,嗯?”
再后来她都说了些什?么吓唬人?的话,崔锦程完全听?不见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声线在长久绷直后的某个瞬间戛然截断,只顾得上哼了几声,身躯卸下力,瘫散得如?同一抔春泥。
泪水打濕鬓边的头发和被褥,他的眼眸里充满着惊恐,也?有意?犹未尽的缱.绻,呼吸带动着喉结和胸腔起?起?伏伏。
段乞宁指尖湿漉,撬开?他的唇角抹了上去,“你明?明?也?很享受这?种心惊动魄的感覺,装什?么呢?”
“爽不爽?”
崔锦程无力地低垂着睫羽,没有答话。
段乞宁抄起?他几缕发丝绕在手?中把玩,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唇角,一边细嗅空气中淡淡的石楠花的味道。
很腻,很粘,就像此刻的崔锦程他洁白的身子?还?在抖,瞳眸紧紧盯着门窗。
阿潮就在门外站岗,客栈壁灯将他高大?宽阔的黑影投射在窗子?上,有种随时会?渗透到屋内来的压迫感,叫崔锦程害怕得紧。
他担心这?间屋的隔音效果不好?,尽管一直克制声音,可还?是羞红了臉,后脊上爬上来密密麻麻的凉意?正在侵蚀他的自尊,他仅能将唯一的防线构建在段乞宁的身上,所以他慢慢地在朝她蜷缩,缩起?光滑白净的四肢,试图躲藏在她张扬明?艳的裙袍之下。
屋外渐渐有些吵闹,朱可瑛发了会?酒疯,把那几个晾州城带来的小倌们往段乞宁屋里赶:“宁宁!好?姐妹不能吃独食!快来享用!今儿够你玩五轮了呢!去去去,你们都给姐去拜见宁少主!”
小倌们在门外谄媚地喊“宁少主赏臉”“宁姐姐快开?门”……叽叽喳喳的影子?正叠在门框上,眼看着就要往里头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