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锦程哆嗦了一下身子?,下意?识捏住她撑在床垫上的手?腕,恍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段乞宁的酒劲打巧这?个时候泛上来,怵了有一会?,最后还?是阿潮提刀横在门前,才?阻止那一堆莺莺燕燕破门而入。

刀出鞘,阴恻恻的冷光照得那一个个小倌花容失色,全吓跑了,段乞宁的房门口这?才?安静下来。

崔锦程松了些手?,段乞宁立马不满地唤了一声“阿潮”。

少年惊恐的眸光和她撞上,她顽劣地勾起?嘴角,抹开?他肩颈附近的发,俯身再度啃咬上去。

是实打实的咬,还?他之前的那一口,咬得崔锦程哑哼两声。

他挣扎扭捏两下,段乞宁松了口,转为用舌描摹牙印。

而门外,待命的阿潮没有得到指示,不免心下生?疑。他敲了敲门窗,“主人??”

段乞宁被酒精麻痹了头脑,没听?见。

“主人?,是要属下来服侍您吗?”

“主人?,您还?好?…吗?”

“啊哈?”段乞宁跪在崔锦程的身上,她正在整理呼吸,一边将一直挂在身上的衣裳解开?。

阿潮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段乞宁回头看了他一眼,将衣裳悉数丢在崔锦程身上。

他被蒙在香到发晕的衣袍下,又一次枕着他人?的欢好?声喘息……

待到外边風雨歇停,段乞宁将阿潮调走,亲自摘掉盖住崔锦程的衣裳,少年才?发觉屋内的灯已被熄灭,周遭暗得只能勉强分辨出女人?的轮廓,而她身上的酒意?和香料沁入心脾。

段乞宁已尽兴过,没有再折腾崔锦程。醉意?更浓,她将人?拥在怀里,临睡前分外惋惜地呢喃:“真是遗憾,早晚要把你送人?的。”

落在崔锦程耳里,字字诛心,令他彻夜难眠。

隔日。

段乞宁和朱可瑛在雪州南段一带遊山玩水。

算算时间,今年这?个年赶回晾州过的话注定是来不及了,不过好?在雪州这?块民風淳朴,遊牧一族也?熱情好?客。

部落的族长与段家略有交情,邀请段乞宁一行人?去族落游玩,招待他们在异乡共庆佳节。

北边风光无限,放眼望去,被雪覆盖的银川之上驻扎起?大?大?小小的氈包,氈顶的旗帜飘扬而下,外围还?有色彩各异的结绳烘托节日氛围。

段乞宁一行人?入乡随俗,被族长拉到氈包里去打扮,没一会?,便已毛皮革履着身,头戴毡帽,身披绒羽,各种玛瑙、翡翠、珊瑚装饰头饰。

她本就生?得颇有异域味道,一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又是琥珀偏绿的瞳色,微卷的瀑布长发此刻编成辫子?垂在耳际,不失为一种灵动之美。段乞宁的耳坠配的是夸张的檀木翡翠流珠,走起?路来的撞击感甚是悦耳,金镶玉的腰带上别着一把象征客人?身份的匕首。

替她更衣打扮的少年名唤阿努,多?福多?财负责打下手?。阿努有着游牧民族一族耿直的气质,笑起?来会?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但是他一直养在牧场,没怎么接触过外面的女人?,所以一碰到段乞宁的身体,就会?纯情到双颊绯红,和他的守身砂一样红。

段乞宁的衣裳和配饰,是他熬红了好?几次脸皮才?穿戴好?的。

少年耳根子?软,跪在她跟前摸着她腰间的那把匕首做祷告,段乞宁听?不懂,等了有一会?,阿努才?睁开?雪亮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和她对视,用蹩脚的内陆话对她说:“祝你玩得开?心,姐姐。”

他有着卷卷的栗色中长发,藏在毡帽里,像只乖顺的小狗,段乞宁没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脸。

阿努的脸红得像柿子?,他曲起?穿长靴的腿,搀扶、指引着段乞宁走出毡包。

雪州清透的风裹挟着阳光扑向她,段乞宁被银装素裹的大?地恍惚了眼睛,缓了一会?后,族长领着族人?们前来,给予他们一行人?最隆重的欢迎礼。

朱可瑛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