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个侍奴,是叛贼崔家的逆子!”
“可是娘亲,他本可以是我的正夫,”段乞宁不卑不亢,“我从前就喜歡他,而今抑喜歡他,女儿不在乎他的身份地位,只在乎他这?个人。”
段乞宁演着演着把自己给演激动了,环顾一下围得水泄不通的院落,趁机高声道:“今日大家都在这?,也省得本少主差人奔走?相?告。从今往后,任何?谁都不准欺负崔小公子,都不許轻贱他,否则就是欺负本少主,轻贱本少主!”
在她看来,今日这?火势起的也蹊跷,不像是自燃,倒像是有人刻意为之,究竟是不是三少侧君那边动的手?还有待考究。
不过,与其天天防备这?个防备那个,她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反正原身也是这?样的脾气,很符合人设。
段家主沉着脸还想再?说什么,忽觉胸口一紧,昏倒在地,吓得女使?小厮慌忙搀扶住她:“家主!家主……”
段乞宁懵了片刻,不忘维系“大孝女”的设定,也慌慌张张地冲上去:“娘亲!娘亲!你不要吓女儿……”
一夜之间,段大少主为护崔小公子不惜顶撞家主、把段家主气得晕厥的事迹经汪娘子之口,传遍了晾州东南西北。
所有人都相?信了段乞宁是真的喜欢崔锦程。
段家主信了,远在京城的凰帝陛下信了,崔锦程抑是信了。
半个时辰前,另有郎中给段家主看过,并无大碍。
段乞宁很识趣的跪在榻边侍奉,段家主一睁眼,她便冲上去唤她,满眼擒着愧疚,段家主就是天大的火气也削减了不少。
段家主在女使?的搀扶下靠着床头?坐起,见段乞宁失了外衣如此单薄,连忙差人去寻了件狐裘大氅披上她的肩膀,并且亲自给她系上绳结。
段乞宁故意作出还是有些许激动的神情:“娘亲,我当真喜欢崔锦程……我知道娘亲你刻意刁难他,都是为了给我出气、替我不平。只是我不愿再?看到他因我受伤了。”
“往日种种,他们?崔家如何?待我,他如何?待我,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他如今已经降低身份给我当侍奴了,也很尽心?尽力的在伺候我,不如就此扯平作罢吧。”
沉默对峙许久,段家主屏退下人,终是语重心?长?地道:“罢了,你喜欢便喜欢吧,娘亲过段时日要出门经商的,便是想管也管不着了。”
“娘亲……”段乞宁握住她的手?。
她不是原身,面对段家主时总觉得变扭,更何?况方才还撒了谎,索性低着头?不看她。
但是段家主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曾离开段乞宁半分,她眼波流转,望着她而今亭亭玉立的模样,不免想起她小时候的一些事。
段家主抬手?抚了抚段乞宁鬓边的碎发,别至耳后,语气相?较于?寻常少了些锐利,“只是娘亲还是要叮嘱你一句,他毕竟是罪臣之子,如今朝野上下风云不定,必然?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段家,盯着他。”
段乞宁眼睫一颤,她知道是因为秘钥……
段家主会这?么说,等于?她留崔锦程于?府中也是因为秘钥。
那么,段家要秘钥做什么?
她的娘亲还弄出一副声东击西的模样,故意刁难崔锦程,让晾州百姓都误以为段家是为了报复他才留着他当侍奴出气。
难道……
段乞宁微微抬眼,有些匪夷所思:难道段家和凰帝达成什么交易了?以凰商中标入选为筹码?
她撞上段家主的眸光,很快垂下眼。
不过既然?段家主不告诉她,那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段乞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道:“我知晓了,不会给娘亲添乱的。”
段家主:“近日你生意上的事情还好吧,年关?将至,城东郊外的作坊你打算如何?运作?”
段乞宁计划着这?段时日来个年底冲业绩,一鼓作气提高产量,工钱按照多劳多得结算。
过年时再?给工友们?放八天假,年假放完就返工投入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