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乞宁平复呼吸,汪娘子擦拭帶血的?银针,半晌语重心长地道明她体内的?蛊毒情况。
“你说的?,我?如何不知晓。”段乞宁眉头紧锁。
汪娘子亦是揪心不已,斗胆提议道:“在下近日?研习桑州附近流传的?民间风俗,对情蛊凤求凰略有记载。民间给出?的?建议也是将蛊毒转移。”
“你是指继续用?崔锦程?”段乞宁抬头看她,火光将她的?偏绿的?眼眸衬托得幽深如枯井,“不行……这样不行……”
汪娘子知晓她看重崔小公子,不舍得让他死于非命,想到典籍上记载的?另外一种“邪门?歪道”,她吞了?口唾沫道:“宁少主,你的?蛊毒是从娘胎里传承而来的?,是由先代雌虫诞下的?虫卵孕育出?的?雌虫,没有配偶,所以每每月事发作,均如烈火焚身一般難捱。”
段乞宁心头一跳,有预感汪娘子的?下文。
汪娘子:“若是考虑寻个?配偶呢……在下那?日?替若竹小公子把脉,发现他体内有凤求凰的?雄蛊,且那?日?我?们也看到了?,他的?守身砂尚在,证明他的?雄蛊亦无配偶,也是从娘胎中?自帶的?,更何况他心悦于你,在下覺得是可行之计,只要今后?你与若竹小公子心意相通,便可无惧情蛊。”
“容我?考量一下。”段乞宁的?眸色暗了?暗,汪娘子不知晓拓跋箬的?底细,可她再清楚不过,此举能不能成功还需试试才可知,只是一旦试用?,拓跋箬自然算背叛赫连晴了?,他会遭受凤求凰的?反噬。
也罢,既然他打着自己是清白之身的?幌子招摇撞骗,段乞宁就当?全然不知,左右这女男之事于她而言没有什么损失,拓跋箬也该为自己撒謊以及陷害崔锦程之事付出?点?代价。
前段时日?在外,她确实害怕拓跋箬会跑了?,故而对他装出?一副很喜欢他的?舔狗模样,甚至还为了?他冷落了?崔锦程,如今到了?桑州腹地,她自己的?地盘,段乞宁便再无后?顾之忧,拓跋箬已是她掌中?之物。
“那?行,”段乞宁松口,“可需要准备些?什么?”
汪娘子臉上臊红一瞬:“咳咳咳……宁少主正常宠幸便可,在下可为宁少主准备些?助兴的?藥膳和润泽的?香油,待到宁少主月事来临头日?,我?们这样……”
听到这,拓跋箬雙腿一软,险些?踩断脚边的?枯枝,他捂着自己的?口鼻,逃离木屋。
回到自己的临时住所,他惊魂未定,臉色煞白,心跳更是直逼嗓子眼!
段乞宁要拿他做蛊毒配偶!这怎么能成!他一定会被凤求凰折磨死的?!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这样想着,拓跋箬吓得连夜收拾行装出?门?,才背上行囊走两步,迎面撞上眼熟的?暗卫。
素日?对他和蔼有加的哥哥此刻怀抱弯刀,立于梁柱之前,黑眸泛冷道:“若竹弟弟,这么晚了?,是要上哪去?”
拓跋箬撒了?个?謊,连人带行装折回院落,又从那?头窗户里翻出?去,遇上夜半出?恭的?茶肆掌柜,掌柜当?即提着裤腰带,眼里却无半点?瞌睡惺忪,反是精明地盯着他:“若竹弟弟,你也来行方便的?吗,郎君优先,你先行吧?奇怪,你怎么还背了?个?行囊呀?”
拓跋箬脸色更白,脚步虚浮地又折返回去。
将行囊摊在床榻上,少年意识到,段乞宁将他“软禁”了?,这里上上下下都是她的?人,她既然要拿他做配偶,必然不会轻易放他走。
彼时,拓跋箬才意识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要不要发求助烟火?不行,他不能被母凰和父后?抓回去!六神无主的?时候,他把視线移到门?槛前缓缓爬行的?蚁虫前。
隔日?,暗卫们来报,说是若竹小公子病了?。
段乞宁心火難熬,抬眼凝去。
暗卫详细描述:“被此地特?有的?虫蚁所咬,身上泛起红疹,咽喉肿痛,整张脸也是不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