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出来的竟然是?……狂喜。
自私阴暗的崔锦程对他说:“死了多好,再也没有人能夠威胁到你了,你再没有牵绊束缚,你已经自由了!”
光鲜亮丽的崔锦程却反驳道:“崔锦程,你个白眼狼!那是?你的亲生母父!生你养你、血浓于水!”
“够了!他们真?的当你是?骨肉吗!你不过是?他们拿去换荣宠的棋子!”
“你住嘴!你难道要被天下人戳脊梁骨骂不敬不孝吗!不孝子该天诛地灭!”
……
崔锦程不愿承认内心那点?卑劣的念头,他恼羞成怒。
他用伤害别人和残害自己的手段伪装自己,他对段乞宁放狠话,对自己下狠手。
到头来他此刻又开始在意?起她的语气和态度,崔锦程想,他就是?段乞宁骂的贱骨头。
少?年紧抱碗碟,浅淡桃香闯入鼻翼。
从前?,他活着为了母父望子成凤的期盼。
后?来,他活着是?为了保全双亲和秘钥。
而现在,崔锦程很迷茫,他不知道活着为了什么。
可真?叫他自裁,他又有不舍。
少?年克制着呼吸,阴湿粘稠的目光凝望向?段乞宁的手指,脑海中频频忆起的是?那场春梦中的缱.绻。
好想……被她……那样……
崔锦程捧紧碟盏,呼吸随之紧促。他已经当够了晾州城陌上君如玉的小?公子!
他既希望母父尸首能够找回,一锤定音让他彻底安心,又希望段乞宁能慢点?交还给他,甚至希望段乞宁能一直借此胁迫他。
似乎只有这样被她威胁,他才能找到活下去的念头,他才能在这样痛苦、挣扎不得的处境下,寻觅到自我价值被他人殷切需要的感觉。
“宁姐姐,你能不能别把我送走。”崔锦程倏然开口,语气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