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目的。

他们抛出那番诛心之论只是烟雾,核心目的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辛夷巍借主持祭典之机进一步扩大势力和声望!

若太子真出面主持,以其孱弱病体,万一在祭天大典繁重的仪程中当场出了事,那简直就是天赐他们扳倒二皇子、为四皇子铺路的大好良机!

杨文博身后一片附和之声:

“杨大人所言正是!大典需正统!”

“太子殿下乃名正言顺之储君!”

“非正统者岂可僭越!”

“哼!太子正统,无人质疑!”戚蒙立刻跳出来,声音粗暴地打断那些正统之言:“陛下!储君身份,我戚家忠肝义胆,岂敢有半分不敬!只是太子殿下久病缠身,药不离口,此事天下皆知。

祭天大典程序繁冗耗神,天不亮就要启坛沐浴,登封祭天更要攀登祭台百级天阶。烈日灼烤,香火熏燎!这……这龙体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

他环视四方,将声音拔得更高:“若是太子殿下于大典上万一有个闪失,那可更是动摇国本的滔天祸事。我等一片赤诚,全是为太子殿下安危着想,为江山社稷稳固着想啊陛下!”

两方吵嚷,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辛夷道一静静地站在距离御座较近的左侧文臣班列中。

他今日穿着一身更为庄重的明黄色常服,却愈发显得他身材瘦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低垂着眼睑,浓密的眼睫在鼻梁侧投下小片阴影,将眸底所有的情绪深深埋藏。

宽大的衣袖下,没人看见他微微蜷缩起来、冰凉的指尖。

龙椅上,老皇帝眉头紧锁,一只手烦躁地揉按着抽痛的额角。

儿子们的明争暗斗、朝臣的结党倾轧,将肃穆的殿堂搅得如同市井菜场。

就在这时

“父皇!”

二皇子辛夷巍大步走出班列,在丹墀前撩袍跪倒,姿态端肃有力,声音响彻大殿:“儿臣辛夷巍,愿请缨执掌此次祭天大典。定不负父皇与列位臣工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