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给我!”江玉窈扑上去抢夺,发间金累丝步望勾住余初薇的珍珠璎珞。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满地滚动的珍珠像极了她支离破碎的谋划。

门外突然传来环佩叮当。许氏扶着丫鬟的手进来,看见满地狼藉脸色骤沉:“昭儿难得归家,闹什么?”她目光扫过廖纤纤的脸,忽然冷笑:“这不是廖家姑娘么?三年前老身发卖你时,可是给了路引的。”

江柏川转动轮椅挡住廖纤纤:“母亲怕是忘了,当年廖姑娘的卖身契。”他从袖中取出泛黄的纸笺,“签的是活契。”

满室死寂。

江玉窈盯着那张薄纸,终于明白为何廖纤纤始终不敢背叛原来生死始终攥在嫡母手中。她突然尖笑出声,原来自己才是戏台上的丑角。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廖纤纤望着江玉窈扭曲的面容,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江颂宜将卖身契塞给她时曾说:“记住,能救你的从来不是主子。”

江玉窈纤指死死攥住帕子,指节泛白。方才还对她投来怜悯目光的公子们,此刻皆掩着唇窃窃私语,那窸窣声比秋蝉更刺耳。

“诸位请看这丫头的脸。”余初薇突然拽过廖纤纤手腕。少女被迫扬起的面庞上,五道红肿指痕交错如蛛网,嘴角血渍凝成暗红珠子,衬着惨白脸色愈发骇人。

围观人群响起抽气声。有位穿月白襦裙的小娘子颤声道:“这。这怕是用了十成力气抽的。”

“要我说”姚哲倚着朱漆廊柱,腰间蹀躞带上的玉珏叮咚作响,“江二小姐不愧是江家将门之后,这手劲比我们这些爷们儿还利索。”他故意朝江锦昭方向瞥去,见对方剑眉紧蹙,嘴角笑意更深。

辛夷子固摩挲着翡翠扳指,玄色蟒纹常服在日光下泛着冷光:“前日孤已着人查证,去岁落水之事原是误会。江大姑娘为救庶妹险些溺毙,反被传成推人下水,实属荒唐。”他目光扫过江玉窈瞬间惨白的脸,“今日既有前车之鉴,诸位莫再以讹传讹。”

江玉窈踉跄半步,鬓边珍珠步摇撞在廊柱上。她分明记得那日画舫中,四皇子亲眼见江颂宜将自己踹入湖中,此刻却将黑的说成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突然嗅到血腥气原是掐破了皮肉。

“殿下!”江玉窈泫然欲泣,“那日画舫。”

“够了。”辛夷子固冷声截断,“孤念你即将入府为侧妃,有些话不必说得太透。”他转身时袍角翻飞,腰间龙纹禁步撞出清脆声响,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飞散。

余初薇趁机扶住摇摇欲坠的廖纤纤,杏色披帛拂过少女红肿面颊:“好妹妹快别哭了,仔细泪水腌着伤口。”她转向众人时陡然提高声调,“诸位评评理!纵是奴仆犯错,主家也该按家规处置。可这位”她葱指直指江玉窈,“竟当街虐打血亲表姐!”

“我没有!”江玉窈急得嗓音发颤,“是她自己。”

“玉窈妹妹莫慌。”余初薇笑吟吟打断,“你表姐方才亲口承认,因晕车呕吐弄脏你衣裳,你才动了家法。”她抖开廖纤纤染着污渍的裙裾,“可巧我马车里备着三套换洗衣衫,若妹妹不嫌弃。”

“余姑娘慎言!”江玉窈气得浑身发抖。这招以退为进她再熟悉不过去岁赏花宴,她便是这般当众“赠”江颂宜绣鞋,坐实对方的跋扈之名。如今这软刀子扎在自己身上,方知何等钻心。

第188章 泼妇

廖纤纤适时啜泣出声:“表妹莫怪余姑娘,原是我粗笨。”她佯装去扯江玉窈衣袖,却被狠狠甩开。这个动作落在众人眼里,愈发坐实了江玉窈暴戾之名。

袁统摸着络腮胡点头如捣蒜:“要我说临川县主最是仁厚,上回猎的大雁还分了我半只。”他咂咂嘴似在回味,“那炙雁腿抹了蜂蜜烤得焦香。”见众人侧目,忙正色道:“总之江大姑娘断不会指使丫鬟作恶!”

“袁小将军说得在理。”姚哲突然击掌,“我记起来了,去岁冬猎江大姑娘还救过落单的幼鹿。这般心慈之人,怎会如传言所说苛待庶妹?”

江玉窈听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