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之震撼。

她心想,能够吐露如此豪言壮志之人,必定胸怀天下,即使目前身处低位,将来也必定能一飞冲天,官至极品,甚至有望成为内阁的首席辅政大臣。

此人,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然而在关键时刻,他竟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为了拯救一名柔弱女子,他敢于直面山匪,勇敢地拉弓射箭,彰显了君子之风范。

她素来不喜武将之门第,即便江锦昭才华横溢,文采斐然,她亦总觉得名不副实,仿佛是土匪披上了秀才的外衣。

面对贴身丫鬟的探询,桑雯茵沉吟良久,缓缓放下手中的手帕,眼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失落与惆怅,“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并非贪图荣华富贵,只愿找到一个心灵相通的佳偶。”

“小姐才情横溢,江大公子亦才情出众,文采风流。虽尚未谋面,但日后或许能够情投意合。”画蝶轻声劝慰。

桑雯茵并未过多回应。

就在此时,马车之外传来了清脆的鞭打声。

桑雯茵急忙掀开车帘,只见侯府的家仆正在狠狠抽打跪地的廖陵奚,她不由得紧握窗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与愤怒。

“那位公子已经负荆请罪,侯府却依旧咄咄逼人,毫无宽容之心!如此嚣张,难怪会招来揭发!”

画蝶惊愕不已,她从未想过,一贯温婉知礼的小姐竟然会爆发出如此激烈的言辞,直指侯府的不公。

侯府因这位廖公子的到来而被锦衣卫搜查,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如同被乌云笼罩。更有甚者,他们的表小姐因此遭受退婚的羞辱,内心的愤怒和屈辱无以言表,将怒火发泄在廖公子身上,亦是情有可原。画蝶焦虑地为桑雯茵忧心忡忡。

然而,桑雯茵只是冷笑一声,默不作声,她的眼神冷若冰霜,紧紧地盯着侯府门前太师椅上那位装扮华丽、风采照人的女子。

正是她,坐在那里,一边悠然地咬着桃子,一边不紧不慢地指挥着家仆鞭笞廖陵奚。

桑雯茵好奇地问:“门前的那位女子是何人?竟敢如此肆无忌惮,我为何从未见过她?”

画蝶向外瞥了一眼,回答道:“或许是她,那位新近被封为嘉庆县主的?传闻嘉庆县主貌若牡丹,艳丽非凡,一站出来便如同太阳般熠熠生辉,光彩夺目,想来便是那位无疑了。”

桑雯茵虽然因守孝而闭门不出,少有交际,但她母亲的闲谈中,她也得知了许多永定侯府的琐事。听罢,她轻轻蹙了蹙眉头:“就是那位在乡野间长大的女子?难怪她如此粗野无礼,即便身穿华丽的绫罗绸缎,也难以遮掩她身上的粗俗气息。哪里比得上江玉窈的温婉贤淑、端庄得体。”画蝶忙碌地穿梭于轿旁,温言劝慰道:“小姐,这位小姑子身份非凡,您日后嫁入江家,即便是她的长嫂,亦不便如此直言不讳。”

桑雯茵柳眉倒竖,一脸的不悦,嗔怪道:“长幼有序,她难道还能纵容家仆挥鞭抽打我不成?停下,我要下轿!”

永定侯府门前,一片肃穆。

廖陵奚起初还保持着跪姿,一副傲然不屈的模样,然而在侯府家仆连番鞭打下,此刻已然匍匐于地,状似一只卑贱的蛤蟆。

江颂宜身着华贵的锦缎长裙,悠然自得地坐在太师椅上,仪态万方,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