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晚,她还惋惜步窈扣伤的那块蛇鳞,仅仅只是微有折痕,已经让她心惊肉跳。
这么漂亮的尾巴,娇养得如同花芽,光是略有折痕,让她一个不是蛇尾的主人都心疼不已。
更别说,现在还伤成这样,伤得如此严重,已经不单是心疼尾巴的程度,她更在意步窈昨晚是怎么度过的,给她发了那么多哭泣的小表情,不知道在房间里流了多少眼泪。
原来步窈在微信上说的是真的,要亲亲,亲不到,要死去了,她居然以为步窈只是撒娇而已,没有人帮步窈缓解疼痛,只能自己抱着尾巴,一边舔舐伤口,一边给她打出那些字。
步窈脸上还有睡痕,圆润的脸颊软乎乎的,她叮咛:“钳子拔的。”
刑越瞳仁急剧骤缩:“谁拔的?”
她的心脏被柔软的毛线牵裹着,可是这种柔软的东西,再收紧一些,心脏就要被切割开了。
步窈却只是抓起冰块抛在空中,手在接住,抛起再接,重复同样的动作,玩起了冰块。
“我拔的。”她说着,上身靠过来,蛇信子舔舔刑越的唇角,还把抛玩的冰块放到刑越手里,似乎在让刑越也跟她一起玩。
室内开了冷气,酷暑的夏天并没有让冰块过早融化,刑越手心被冻红了,微麻。
她把冰块放进玻璃箱,翻涌的怒气排山倒海,犹如天崩地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谁让你拿钳子拔蛇鳞的?你不知道鳞片剥落就长不回来了吗?就因为我昨天跟你吵架,你不开心,你生气?你发脾气就要这样吗?”
话刚说完,刑越突然联想起李管家在车上跟她提起,步夫人病重卧床不起的事,她似乎猜想到了什么,胸腔挤压满复杂的情绪,无处排解。
最后手搭在玻璃箱上,指骨大力攥紧,恨不得把这块玻璃都捏碎:“我昨天晚上和你说的那些话,是希望你能在你妈妈奚落我的时候,帮我说两句,维护我一下,不是让你用这种这种方式威胁她,你的身体又不是物品,这点事值得你这样伤害自己?”
刑越要气疯了,瞳膜都在肿胀,头晕目眩。
步窈不理解刑越为什么要那么生气,什么叫这点事?能让刑越记十年的事,怎么能叫“这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