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她很担心你……”局促不安的解释细声细语道来,看不见那张脸都能从她的声音感觉到乖巧,贺枝温小心翼翼说着,“我不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你那么讨厌我……对不起……”

是讨厌她吧,讨厌到连看都不想看见她。

贺枝温还是太了解刑越了,这种情况争论为什么要来桥蒙那是吵架,但她示弱会让刑越心软。

果不其然,挂掉电话的同时,她还收到了一条短信,里面没有任何文字信息,只有一个定位地址。

贺枝温赶到的时候,在院子门口按了下门铃,白色栏杆门自动打开,屋子里的门没有锁,她一推便能推开。

客厅里没有看到刑越,她把自己的小行李箱放在一边,往里张望:“阿越,你在这里吗?”

电视还开着,沙发上盖着一件刑越的衣服,她开了灯,光线一下明亮起来,地毯上湿漉漉的痕迹一目了然。

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她耳朵隐隐发烫……

顺着湿哒哒的水渍方向走,贺枝温看到一条藏蓝蟒尾掉在冰箱外面,上面的蝴蝶纹很是生动,色彩妖冶,她看着不自觉屏住呼吸。

冰箱是打开的,里面亮着黄暖灯,塞满了瓶装酒和玫瑰花束,上半蛇身钻进里面盘藏,可是蛇尾实在太长,还有下半蛇身死活钻不进去,只能烦躁的拖在外面吧嗒吧嗒甩尾。

她拨开玫瑰花和酒瓶子,一只蟒蛇正盘在冰箱里一动不动看着她,黄绿色的竖瞳宛若春日精灵。

她大抵知道刑越怎么一回事,徒手把冰箱里面的隔层板拆了下来,这样分成三层的空间就只变成了一层,空间大了很多。

又把里面的瓶装酒都翻找出来,只留下一堆玫瑰花,她托起那条尾巴放进冰箱里,盘了好几圈才盘好,把刑越的蛇尾盘放的整整齐齐。

“先睡一会,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贺枝温摸了下热的烫人的蟒脸,蛇鳞和皮肤一样呼吸,散发出来的气味满溢,就算刑越不动,尾巴尖尖还在焦躁不安的甩。

真漂亮……

她心里惊叹,怕招到刑越不舒服,没敢再摸了,把冰箱门关上。

沙发上的衣服被贺枝温捡走,在阳台里找到盆子,放温水泡好,打算过一会洗,又四处环绕了下刑越新租的房子。

她的手刚刚刨在冰箱里,都冻红了 ,没有多管,只是两只手搓了搓。

把拿出来的酒统一放在玻璃柜里面,嘴里还嘀咕着,刑越一个不喝酒的人,怎么会囤那么多……

她是白天下的飞机,来的路上特意买了一点菜,熟练的洗好切好食材,又放了一些补气血的中药,一块炖鸡汤。

小火慢熬,贺枝温在沙发上休憩,实在太累了,竟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后已经上午了,外面下着毛毛雨,阴嗖嗖的,她打了个寒颤,有点冷,突然想到什么,慌慌张张跑去了厨房。

还好炖汤的锅到一定时间会自动断电,虚惊一场。

贺枝温拍拍胸口,正想盛汤,想到了比炖汤更重要的事,吓得花容失色,冲去了冰箱的位置,打开冰箱门,刑越蛇身都冻硬了,上面全是冰霜。

“抱歉抱歉我不小心睡着了,你还好吗?”她双手合十,一脸歉意,表情都快哭了。

废了好大劲才把冻僵的蓝蛇抱出来,拍掉上面的霜块,又火急火燎的拿来吹风机,调了最热的那一档,给刑越吹热温。

刑越显然还没有酒醒过来,蟒头一歪,跌在地面,肚皮翻上,蛇信子都不吐了。

贺枝温吓得脸上血色全无,咬破了指头,把血渍放蛇舌上,蓝蛇都没有任何反应。

以为刑越被她冻死了,红着眼眶打急救电话。

急救中心的专业人员听完贺枝温说的情况,给出救援方案:“女士,您先别着急,可以给你的朋友喂点生姜水,很多蛇种是不怕冻的,为什么没有醒过来应该是有别的身体原因,我们的救援团队马上到,请您保持电话通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