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赤红着眼，眼中是刻骨铭心的痛意和悔意，抓着燕云凡的手卑微乞求到。

“云凡，你和乐乐所经历的一切，我都经历了！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那些痛楚，折磨，她都一一受过了。

燕云凡甩开宋夕月的手，撕心裂肺道。

“你经历了又如何，乐乐她已经死了！”

宋夕月倏地僵住，紧握的拳头攥紧又松开。

半晌，她才抬头，艰难道。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能原谅我？”

燕云凡面无表情，抬脚往前走。

“或许吧。”

江城最近出了件大事。

宋家的掌权人宋夕月在开车下山时，突发车祸，被紧急送往了医院，性命堪忧。

据医生说，宋夕月求死意志太强，存活的可能性太低。

消息传来时，燕云凡正面无表情地研究着宋氏集团的报告分析。

封心妍走上前来，从后面揽住燕云凡。

“宋夕月出车祸了。”

燕云凡眼眸垂了垂。

“我知道。”

他想起刚才看到的媒体报道。

视频里，疾速弯转的下山路上，宋夕月手握着方向盘，嘴里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眼底满是决绝。

下一秒，她松开了方向盘。

车子猛地撞上一侧的护栏，从空中腾飞，直翻到侧面坡下。

所有人都以为是场意外，只有燕云凡知道不是。

视频中，他分明看到宋夕月的口型。

“云凡，我来赎罪了！”

第15章

看着燕云凡的表情，封心妍蓦然明白了宋夕月突如其来的车祸。

燕云凡转身，望向封心妍。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他是故意的。

故意单独将宋夕月引到陵园，故意放大宋夕月心底的痛苦与愧疚。

也故意将宋夕月往死路上引。

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他那段痛苦不堪的过往，还有死去的乐乐。

封心妍心内叹了口气，摸了摸燕云凡的头。

“云凡，你心底仇恨太深，我不阻拦σσψ你复仇。你只需记得，任何时候，我都在你身后。”

封心妍想起半个小时之前，助理给她的报告。

“封总，宋氏集团如今面临债务杠杆，股票狂跌。只要我们趁机再断其资金链，宋氏将会根基大动……”

封心妍沉下了眼。

她曾说过，宋夕月曾经施加在燕云凡身上的，她会百倍千倍地偿还回去。

所以，这段时间，她暗地里给宋氏集团下了很多套，抢夺了他们很多资源。

并且，她给宋氏设置金融杠杆与债务陷阱，造成宋氏集团外部股价狂跌，内部上层动荡。

只不过这些，她都没有告诉过燕云凡，不想给燕云凡压力。

她希望燕云凡能自由地做任何事，也包括自由地面对她的感情。

如果他想庇佑于她身后，那她会为他遮风挡雨冲锋陷阵。

如果他要亲手报仇，她给他递刀。

越是爱，就越小心翼翼。

封心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爱燕云凡，以至于时常都怕自己表现得太过炙热，而吓到燕云凡。

或许是第一眼当她在海边，无意间救起跳海的燕云凡，他望向她时的眼神。

也或许是燕云凡醒来第一眼，对上了他黑白分明澄澈的眸。

又或许是燕云凡失忆后，对她全身心的依赖与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