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涩难懂,有些甚至是古时候传下来的孤本了,摆放在阁楼上,掌院很宝贵,那些书,远不如已经有前人注解,条例详细清晰的书好看,大家都没什么兴趣,江泠倒是一直很好奇,但没什么机会看到。
要不是前些天下了许久的雨,架子潮湿,掌院怕书受潮破损,叫人搬出来晾晒整理,他是碰不到的。
别的进士不愿意做这样的粗活,更热衷于参加诗会,宴席,在官家身边做文学侍从,若得官家赏眼,兴许不需要在翰林院等待考察就可以直接被授官。
江泠拒绝宋家的示好,等于与宋家决裂,平日在宫里遇到都装作不认识,他又身有残疾,性子清冷,不站队,不巴结任何人,在翰林院一直被排挤,那些能接近官家的活,他从来接触不到,每日不是抄书就是整理公文。
严琮都要看不下去了。
他是叔父养大的,严敬渊逢人就夸江泠如何如何,要他多与江泠接触、学习,严琮一开始不服,可后来相处久了,渐渐发现,江泠不似外人口中说的那般刻薄寡恩,性格孤僻,叔父眼界高,他夸的人,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平日若有谁故意挤兑江泠,严琮都会站出来,其他人不敢招惹他,往往收敛许多。
听到江泠这么说,严琮笑了笑,“你是真喜欢看书,咱们在这几个月了,也没见你恼过,诶,他们这样欺负你,你真不生气啊。”
江泠抄完书,收拾好笔墨,踩着木梯走上阁楼,说:“还好。”
只是觉得不值当,浪费时间,横竖在翰林院,他们不会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做杂物其实也没有什么,整理藏书可以积攒许多知识,翰林院的书是外面买不到的,江泠只希望自己能多待几个月,只怕自己来不及全都看完。
严琮心中只余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