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傻,这样的人在顾家久留只会是日后祸患。”顾砚修将那张纸团打开铺平,动作从容,“这件事情无论从哪一处来看最大获利者只有叶扶雪,她若是和我成了再加之你……她便有了胜算,我若是和她不成,还有你这件事情做保障。届时,我即便不休你都难了。”

他将纸团一点点铺平,看到名字旁边画着的王八不禁笑了起来,等到纸张全部铺平,他脸上的笑容却是僵住了,只见上面用箭头符号写着:顾砚修。

“好谋算、好心机啊!”林疏棠轻啜了口茶,看他把那纸团全部展开了再看他脸上的神色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不过你准备怎么计划好让她露出狐狸尾巴?”

顾砚修将纸放在蜡烛上燃烧,烛火迸溅的火光将他眼眸上的谦润化开展露出狠厉的底色来,“时机不就在这次上元节?”

林疏棠知道他已经有了打算,便拿起桌上的枣泥山药糕咬了一口,她缓缓道:“不如我们一起谋划一番,如何?”

先验证是不是叶扶雪。

若真的是,那么这口恶气,她无论如何都要亲手让叶扶雪自己尝到恶果……

上元节这日,林疏棠穿着玉白色兰花纹对襟长褙,外搭绯色红狐裘,春祺还特地拿来了有关芙蓉花样式的通草花簪,整个人瞧着明媚而不失端庄大气。

因着这节日要看花灯需得在夜晚才好玩,所以等到过了申时,林疏棠才和顾砚修一同坐马车离府。

林疏棠看马车已经驶入了朱雀大街,这才问春祺,“消息放出去了吗?”

坐在马车外的春祺咬着印辞递过来的鸡油卷,含含糊糊地回:“都放出去了。”

林疏棠看了眼放在一旁的包袱,脸上神色也放松下来,“那就等着鱼上钩吧。”

“你就那么笃定她今夜一定会过来?”一旁的顾砚修手上拿着小毛竹扇,他先是打开,又迅速合上,把玩的不亦乐乎。

“不说有十成的把握,七八成还是有的。”林疏棠看着咕嘟嘟冒气的茶,过了一会儿,眼神示意顾砚修去倒茶。

这两日她指挥的顾砚修十分顺当,不排斥这厮也知道那天做的太过了,前天晚上她因为那里疼的有些睡不着,这混球还爬起来拿着药膏说要给她涂药。

她顿觉羞窘,把人吼出屏风外准备自己擦药。

谁知道,那药带着凉意的同时也让她疼的直掉生理性泪水,她索性扔在一边就不涂了,嘴里还说着‘疼死算了’。

后面也不知道顾砚修是不是听到了这话,竟然拿起那药膏掀开被褥不容分说就给她上药了。

她当时又羞又气,抬腿用力踢在了他小腹,也只听他闷哼一声,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冲她发脾气。

虽然药还是他按着她的小腿擦的,但不得不承认,他擦得时候的确看的准不容易擦错导致误伤。

不过她也就此拿住了他的命门一样,发现自己让他做什么也不会对着干了,心里高兴的不行,训狼似的满满成就感。

顾砚修给林疏棠倒了杯清茶,神情自若,“先去看花灯?”

“那当然了,不过是钓鱼嘛,顺其自然喽。等到人来了,我便换衣服,不怕鱼不上钩!”

林疏棠喝了口茶,茶香四溢,整个口腔里似乎都是那茶的味道,看来顾砚修在煮茶这方面也是不错的,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这煮茶应当算是他们读书人所谓的雅兴了吧?

不过她向来是散漫惯了,对这些东西也不是很感兴趣,只是略微知道一些,毕竟在她那个圈子知道的多些总比知道的少要好,有些大佬也是喜欢这些虚的。

等到了灯市口,他们这才下了马车。

这样喜庆重大的节日,火树银花,人头攒动都是常见现象,宝马香车过路时也得为今夜盛况驻足,有情人在古桥那头提着灯笼相会,也有偷灯求子的,偶有几个小孩着新衣嬉笑打骂穿街而过。

林疏棠照例让春祺去买了糖炒板栗,一边剥着壳一边往前走,直至看到了专门卖首饰的铺子,她被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