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棠确定道:“正是她!”

温氏本来因为自己昨日做的那件事情欠顾砚修一个交代,此刻儿媳这边也出了事,她必然是要查清楚的!

“常嬷嬷,你去把人叫过来!”

“是。”

半柱香后,这常嬷嬷才推门而入,但她身后跟着的并不是红朱,而是一个面容清秀、有些畏畏缩缩的丫鬟。

“奴婢流莺,给二太太、二爷、二奶奶请安。”

温氏有些不满,“不是叫你把红朱叫过来,怎么叫了她来?”

常嬷嬷恭谨答道:“回二太太的话,红朱昨夜便一直没回来,这流莺是和红朱住在同屋的,问她是更清楚些。”

流莺细声细气地说:“昨夜奴婢回去时便见到红朱姐姐说要回老家照顾病重的母亲,奴婢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她几乎是没有收到什么家书的,先前好不容易寄来一封信,她看过后便哭了好几晚。奴婢和她虽然住在同屋但她几乎不怎么说话,所以奴婢也不知道那封信是谁寄给她的。”

闻言,屋内的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林疏棠却是慢慢琢磨出不对劲来,甚至已经隐隐能猜测到是谁,不过她还差一个验证的契机。

“你先下去吧……”温氏朝她摆摆手,一副头疼的模样,随即又对着常嬷嬷吩咐道:“去问问红朱的老家在哪儿?”

说完,她又看向林疏棠,“此事我会查下去的,也算是我给二哥儿赔不是了。”

林疏棠莞尔,“母亲这说的是哪里话?若不是您,该是儿媳给您赔不是了。”

温氏叹了口气,很是自责道:“那也得二哥儿原谅我才好……”

顾砚修峻拔的眉带着几分冷冽,“我这身为儿子的自然不敢和母亲置气,只是您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温氏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你说,为娘必然做到!”

“不管母亲是准备将叶扶雪送回家还是给她寻个好人家,我只希望母亲能在这半月内做好,我不想她再出现在这顾家了,否则,此等丑事被父亲知晓了,定然让母亲也难看的很,更何况此事一旦走漏风声,对妹妹的婚事多少是会影响的。”

温氏面色有些为难,她原本还怪那小佛堂的香不够浓、怪那药下的不够多,这才让顾砚修没和叶扶雪成了,现在细细想来还是当时她听了那道士的话一时之间乱了分寸。

她自然是舍不得叶扶雪了,可她即便再怎么舍不得也不能再这样了,要不是二哥儿提点,她可能真的就要铸成大错了。

后悔的情绪弥漫上她的心头,“为娘尽力……二哥儿,这次是娘做的不好了。”

顾砚修只是温声道:“母亲日后谨记便好,儿子不怪你。”

等到俩夫妻从温氏院子里齐齐走出去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临近初春,屋檐上的残雪也化的厉害,走在廊下,林疏棠觉得有些冷,方才来的时候也没抱袖炉,此时手冻得有些泛红。

就在她愣神时,脚下一滑,她下意识就要去拉住顾砚修,原本以为顾砚修会躲闪开,谁知道人家不仅没有躲开还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她茫茫然地望着他,那双鸦羽般纤长的眼睫似乎还沾着昨夜的泪,瞧着有些湿漉漉的,今日天色黯淡,这样去看他的眼睛仿佛能窥见平日里那抹覆着的寒意慢慢褪去,瞧着深邃而温柔。

身体里某处隐秘的疼痛似乎还未散去,她轻轻蹙起了眉。

顾砚修面上毫无波澜地将她扶正,唯有耳根那抹泛着红,不知道是冻得还是羞的。

他顺势挡住了风口,而后默不作声地牵着她的手。

林疏棠觉得奇怪极了,她不适应这样的亲密,两人就算不是仇家也是死对头了,平日里什么狠话都敢放,此刻这样你侬我侬的,简直怪极了!

她一把甩开顾砚修,快步往前走着。

顾砚修不知道她又抽什么风了,只好将步子跨的快些,“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林疏棠扶着有些酸软的腰,这才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