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脸色阴沉,抬手在老红木镶云石冰裂纹四方桌狠狠一拍,怒火在她眼里几乎都要凝成实质,那眼神恨不能将林疏棠现在就丢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烧个九九八十一天。
“林氏,你可知错?!”
林疏棠很是惶恐地跪在了地上,“母亲,儿媳不知是哪里惹得您不高兴了,还请明示。”
听到林疏棠唤温氏母亲,在场的人都愣了愣,谁都知道平常这个被侯府娇惯的林疏棠定然不会这么乖顺地跪下认错,只会一味地回怼发脾气。
温氏以为是她昨日掉进了湖里害怕了这才会这般,神色稍缓,“我问你,昨日是不是你推雪儿掉进冰湖里的?”
一旁的叶扶雪立马上前轻轻拍抚着温氏的被,嗓音甜软温柔,“姑母,您莫要动气,兴许姐姐不是有意的呢,也怪我自己没站好这才掉进了湖中。”
温氏拍了拍叶扶雪的手背,“你啊就是太善良了这才被她屡次欺负。”
善良?
听到这话的林疏棠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要是叶扶雪真的善良恐怕也不会做出要栽赃嫁祸这样的事情了,甚至是不惜害的大房大媳妇有身孕时差点滑胎,也要让她和大房结下梁子。
“母亲,我知晓我平日里是有些骄纵,但此次的确不是我所为,若我真的将叶小姐推入湖中为何我也掉了进去呢?”
林疏棠说着,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般颗颗掉落下来,她本就生的貌美,柳眉似蹙非蹙,有些苍白的唇微微颤着,恍若受惊的幼兽般无助地看着在场的每个人。
大太太何氏嗤笑一声,“我看不尽然,说不定是你自己坏事做尽遭了报应脚滑掉下去呢。”
林疏棠拿着绢帕拭泪,哽咽道:“既然大太太都说是脚滑说明那处本来就容易摔下去啊,而且此事是叶小姐约我到冰湖那边的。”
温氏抬眸看向身旁的侄女,“雪儿,确有此事?”
叶扶雪只慌神了一瞬,而后温声回:“是,我当时是觉得初入这顾府后林姐姐对我可能有些成见,我便想着把话说开,谁曾想姐姐她……”
“她怎么了?”温氏追问道。
第3章 夫君,你倒是说句话呀
光是叶扶雪恰到好处的停顿就足以让人联想到各种缘由了,温氏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林氏,你平日仗着宣平侯的威势怎么样我也不计较了,可你每次都差点害的他人性命不保。
先前是二哥儿在宴会行刺时被你拿来作挡箭牌落下咳疾,再是大房长孙被你害的差点胎死腹中,这次又是我侄女在这寒冬腊月里掉进冰湖,一桩桩一件件,足以将你送入府衙,你还有话可说?!”
“不是我,母亲……”说着,林疏棠转身扑入了顾砚修的怀中,“二爷,你替我说句话啊,当时你可是在现场看着的呢。”
顾砚修垂眸看着面前哭的楚楚可怜的妻子,那双素白小手紧抓着他的手背,柔软中带着些许力度,只见她趴在他双膝上低声说:“二爷,你也不想和整个侯府为敌吧?毕竟是你推我到湖中的呢。”
“此事我的确在场。”顾砚修掩去眼底的厌恶只剩一片淡漠,用力抽开搭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不过我当时离得远也并未看清。”
这样一来,双方都没有十足的证据去证明落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就在这时,春祺径直噗通跪在了地上,抽泣道:“夫人,二奶奶虽平日里性子跳脱了些,但却从不会主动和人起争执,这您是知道的啊,是表小姐说二爷要休了我们二奶奶,还说不日她便会成为这顾家二奶奶。”
春祺想到今日林疏棠和自己说的那番话,连落泪都哭的更加生动了些,她家小姐说的没错,若主子都倒台了,哪里还有她这丫鬟存活的道理呢?
“姑母,你是知道我的,我断不可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我自知在顾家只是外人,并不敢胡言乱语的。”叶扶雪垂眸落泪道。
“你放心,你是我侄女自然也是顾家一员算不得外人。”温氏颔首开口没有半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