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能看清人的概率也就大大降低了不少。

而她当时不仅被谢振衣死死扣住四肢,等到后面连嘴也被堵上了,半点呼喊声都是徒劳。

她在被溪庭带领的人追过来时,谢振衣带着她躲避进了茂密的小树林,他将自己身上的外袍给了一名侍卫,又将她的发簪给了一名是女子的侍卫。

那女侍卫身形和她相似,即便穿着是不同颜色的衣服,但那样的天色下看不清倒是也无妨。

于是,他们兵分两路,待到女侍卫和那扮做谢振衣的侍卫跳下悬崖时,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那处之时,谢振衣连忙带着她从山顶的一处小路逃跑。

她想着挣脱,可谢振衣一句‘你还怀着孩子’这句话,硬是将她所有想要逃离的心思都消耗的一干二净。

“岁岁,你莫要动气。”谢振衣仍旧是慢条斯理地和她说,那双狭长眼眸里带着些许的柔和,“等我们到了地方,到时候再谋日后之事。”

林疏棠手指紧紧捏着马车框,她冷冷盯着他,“你把我带走,我也并不属于你,我还是顾砚修的妻!”

谢振衣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歪着头,眼里含着笑意,“我知道啊,但是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或许时间一长,你就自然而然地忘记了他。

就算你日后生下来的孩子是他的我也不介意,毕竟那孩子也有你的一半血脉。既然是你的孩子,我待他也定然会如亲子,待到日后东山再起,我给你锦衣华服,给你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权势。

渐渐的,你会发现,他顾砚修也不过是你漫漫人生长河中的沧海一粟罢了,而我才是会与你共度一生之人。”

林疏棠只觉得眼前一排黑乌鸦闪过,她真是无语了,以前也没觉得谢振衣是这么一个疯子,现在她算是完全领教到了。

“我不会忘记他,若你逼我,大不了我先走一步,你要是有本事到黄泉来陪我!”

这时,谢振衣的脸上才有些些许松动,他微微眯着眼,神情实在是算不上好看,他连酒也不喝了。

良久,也只是轻笑一声,而后望向了她,“岁岁,你的心真够狠的啊。”

“多谢夸奖,那还是不如世子您。”林疏棠将车帘一掩,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般,“错了,您现在也不是世子了。”

谢振衣不自觉地握紧了拳,而后靠在了马车门框上,仰头望着连绵雨幕,“我在岁岁眼里便是那样不堪的人吗?”

“以前不是,现在便是了。”

林疏棠对于囚禁自己的人不想给半点好脸色,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这才放下茶盏,心里不受控地开始想着有关顾砚修的事情。

也不知道顾砚修这人有没有发觉些什么,别到时候只光着伤心了,这样她就得永远被谢振衣关在一隅小天地了……

-

兰香寺的古钟敲响,袅袅檀香随着风吹散开来,寮房外站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太医和身着玄色劲衫的溪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