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打得个两败俱伤不说,还给他争取了足够的时间来谋得自己想要的。
待他得到了徽州的兵权,再去争夺最后的胜利,那机会就会很大了。
魏景策一直想要的东西,苏连玦又何尝不想要。只不过他不欲与魏景策正面冲突,而是暗中静候时机,待时机一成熟,便一举拿下。
眼下定安侯命在旦夕,就到了最好的时机。
苏连玦派来的人话说得十分漂亮,一心为救定安侯而来。可既然他们手上有解药,便不难而知这毒究竟是谁下的了。
陆婉初按捺下满腔的怒意,道:“既然是为救定安侯而来,那么解药呢,现在可以交出来了吗?”
来人却道:“吾王满腔诚意想与定安侯交好,又对新女侯念念不忘、思慕已久,此次吾王还有求娶之意,希望徽州与金陵能永结同好。如此,吾王便是竭尽全力,也要寻得灵丹妙药解老定安侯之毒。”
此话一出,营帐里的武将们纷纷大怒:“分明是赤裸裸的要挟,还敢如此口出狂言!”
明明解药就捏在他们手里,并以此相威胁,却还要摆出一副道德慈善的口吻,将自己放在救命相助的位置上,简直可耻!
陆婉初低沉着嗓音,问:“若是我不答应呢?”
来人道:“那吾王便也爱莫能助。定安侯顶多还能撑两日,还请新女侯慎重考虑。”
苏连玦与魏景策一样卑鄙。
倘若魏景策是不计代价强取豪夺,那他便是使尽阴谋算计、趁人之危。
恐怕他的势力在陆婉初来之前,便明里暗里地渗透到了西蜀,趁着定安侯出战之际,往他身上下毒。
而后陆婉初便成了他的收网之鱼。
苏连玦把西蜀这边的情况摸得十分透彻。
陆婉初继任定安侯的爵位,并未经过正式的封授,定安侯也只是口头任命,消息还没来得及向外扩散,可苏连玦身边的人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该找的大夫,该找的药,陆婉初都已经找遍了。
就是无人得知定安侯中的究竟是何毒,更不知要用什么样的解药才能解。
苏连玦既然是有备而来,便不会轻易让人知道这种毒的解法。正如当初他给陆瑾瑜下毒一般。
这种情况,恐怕只有楼千吟才知道应该怎么救。
早知如此,当初陆婉初就该把楼千吟和楼千古留下,让他们随自己一起到西蜀来。
可世事难料,谁又知道会是今天这样一个局面。
现在再要去找楼家人已经来不及了。定安侯顶多还能撑两天。
苏连玦用定安侯的命来做要挟,迫使陆婉初嫁给他,冠冕堂皇地说什么思慕已久,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想要的是什么。
一旦陆婉初嫁给他了,自此金陵与徽州两家合为一家,那么徽州的兵权便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手上。
陆婉初怎能让他得逞。
可是眼下好不容易有了救定安侯的办法,她又怎可轻言放弃?
陆婉初守了定安侯一整夜,苦涩地笑说:“若是爹还清醒着,恐怕又要下军令,让我不得接受苏连玦提出的条件了。”
沉默了一会儿,陆婉初又道:“可这一次,就算您还清醒着,可能女儿也不得不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
天亮时分,陆婉初回了话给苏连玦的使者,说她答应苏连玦的求娶。
使者送来了第一份解药,能多延续定安侯几天的性命。
而苏连玦仿佛也料定了她会答应一般,此刻他人已至南阳,便在南阳等她归去,一同举行成婚大典。
南阳王虽是定安侯这边的人,但知道陆婉初会在南阳与淮阳王成亲,他也无法阻拦淮阳王,而是着手去准备婚礼大典。
此事筹备得紧锣密鼓,陆婉初带着定安侯从西蜀返回到南阳,路上也片刻不敢耽搁。若是在苏连玦定好的时间内到不了南阳,定安侯便得不到第二份解药,立刻就会毒发身亡。
启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