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中,好似那些朝廷命官死不足惜,倒不如他看到的这种箭来得有兴趣。

手底下的暗卫探回来的消息称,这种箭只有金陵才有,最近他们大规模造出的武器,便有这样的箭矢。而暗卫在魏京里也抓获了数名金陵派来的刺探。

金陵往魏京里派探子,那不知是多稀疏平常的事。可能在早几年便已经密切注意着魏京的动向了。

魏景策眯了眯眼,道:“这种箭,确定只有金陵才有?”

暗卫道:“这是金陵改良的东西,目前还没有机会拿出来大量使用,他们只是在制造筹备当中。因而确定只有金陵才有。”

此时金陵王府中,淮阳王怒气冲冲地把一份密报摔在世子苏连玦的脸上,骂道:“混账!谁让你打草惊蛇的!那魏景策狡诈多端,你射杀了他的官员有什么用,有本事你把他也射杀了!”

淮阳王同样深信不疑,那样的箭只有他们金陵才会有。

苏连玦心中窝火,他并没有下射杀魏京官员的命令。

苏连玦道:“儿子没有做过。”

“哼,没有做过,那这是什么!”几截断箭随着淮阳王的话被抛到了苏连玦面前。

那确实是他金陵的箭。苏连玦握了握断箭,无话可说。

回到自己的书房里,苏连玦第一时间想起的,便是那个远在徽州的女人。

他清楚地知道,陆婉初知道他金陵这箭的秘密,甚至连“诸侯箭”这个名字都帮他取好了!如今,苏连玦十分好奇,她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这阵子苏连玦一直留意着徽州的动向,听说她做了世子女,那她将来便是统领徽州兵马的定安侯了?

不仅他有兴趣,魏景策有兴趣,天下诸侯豪杰想必都对她很有兴趣。

苏连玦看着手里的断箭,幽幽道:“三小姐,总有一天,我会新账旧账和你一起算。”

随后他便叫了人来,立刻潜入徽州,去打探陆瑾瑜的消息。

陆瑾瑜不是定安侯的亲生子,如果他只是一般的乡野小子,定安侯不可能独独把他带回侯府收养,而且还刻意隐瞒他的身世。

关于陆瑾瑜的身世,早前苏连玦便有怀疑过。毕竟当年,他并没有亲眼看见苏墨的尸体…他那护犊的母亲,临危之际把他抛下了河里顺流而下。等后来他们找到下游时,是捞起一个被泡得早已面目全非的浮尸,却辨认不出那是否就是苏墨。

之所以怀疑到定安侯的头上,是因为后来查出,那阵子定安侯正好带兵从附近经过。

***

陆婉初在家的时间比以往少了许多,她每日都在往外跑,再不似从前那般悠闲的样子。

云落苑里小芙只默默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打点好陆婉初的生活起居。

傍晚归家时,经过陆瑾瑜阿妈的院子,陆婉初听到里面传来悠悠的乡调,住了住足,静静地听了片刻,终还是没进去打扰,只敛了敛心绪离开了。

她不能进去,她怕她一进去,那些藏在心底里的话,就会问出口。

而柳城里的陆放,知道形势一日不如一日,他若是再不做个什么准备,待大好的形势全部偏向到陆婉初那一边,到时他只有坐以待毙。

不行,事到如今,唯有先下手为强,才能辟出一条出路。

温朗建议,不如先从南阳着手。

南阳因着有那么大一座铁矿,现在几乎成了徽州的兵器重地。

陆放若是取得了南阳,不仅占领了南阳王的封地可以自立为小侯,还能截获大量的兵器。到时候再上交给魏景策,必是头功。

再退而论之,南阳那块地,不知比柳州强了多少!

陆放觉得可行,便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恰好听说陆瑾瑜要到南阳去巡视,他如今势单力薄,早已不是从前的二公子,陆放恨得牙痒痒,如今可不就是一举除去他的千载难逢之机!

温朗也赞成除掉陆瑾瑜。

陆瑾瑜始终是温朗心里的一块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