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一个爹么!

陆瑶瑶寻常都是与徽州城内的那些养尊处优的小姐们来往,因而并不懂如今的天下局势。她只觉得,只要是嫁入皇家,做皇帝的女人,那便是天底下最尊贵的。

这等殊荣,陆婉初不要,可她却求之不得。

陆瑶瑶去找楚氏哭道:“娘,二叔他不想陆婉初远嫁,可他怎么不想想我呢,好歹我也是他的亲侄女啊!与皇家联姻又有哪里不好呢,我要是进了宫,将来还能帮衬家里,只可惜二叔丝毫不为我想的,他就只关心陆婉初!”

楚氏也有些心寒,陆瑶瑶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可定安侯根本都没考虑她。

陆瑶瑶又道:“娘,您去与二叔说说好不好,他舍不得陆婉初,不如让我进宫去。”

楚氏道:“这可不是儿戏,你别胡闹。”

陆瑶瑶道:“女儿没有胡闹,我只想有朝一日博得个光鲜的名分了,也好让娘和哥哥跟着沾光,我们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活着了。我会帮助哥哥在朝廷里做官,不用处处被二叔压着,到时候我们一家人才是真正扬眉吐气!”

楚氏一时叫陆瑶瑶说得心动。谁不想扬眉吐气地活着呢。

遂楚氏去找定安侯,谈及了陆瑶瑶的婚事。结果哪想被定安侯训斥了一顿,让她不该有的念头就别有,免得到头来害人害己。

定安侯说话不中听,但心却是好的。他不会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送,当然也不会害了自己的侄女。

只不过楚氏是个妇道人家,不懂当前局势。定安侯与她说了也是对牛弹琴,索性一口否决。

陆瑶瑶心都凉透了,再这样下去,将来还指不定会下嫁给什么样的人家,那便一辈子要被陆婉初给踩在头上。既然定安侯不答应,那她便自己主动去争取。

因而在京城来的宫使得了定安侯的答复后,即将离开徽州时,陆瑶瑶偷偷去见过那宫使一面,并将自己的一支璎珞簪子交给宫使,请宫使送达。

魏帝刚刚登基,年轻气盛,立志要挽救大魏如今一盘散沙的局面。定安侯的拒绝难免让他怒火中烧。

宫使把那璎珞簪上呈到魏帝面前。

魏帝凝着冷眉道:“这是什么?”

宫使应道:“这是定安侯府的堂小姐托奴才送来的。许是想给皇上做信物的。”

魏帝冷笑:“侯府堂小姐?她倒是有心!”

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陆婉初简直成了陆瑾瑜背后的小尾巴,陆瑾瑜走哪儿她跟哪儿。

陆瑾瑜得空会指点她舞弄兵器,又或者带她去买徽州城里最受欢迎的点心和糖。

陆瑾瑜走在前面,回头看了看后面慢吞吞跟着的陆婉初捧着个纸包,吃得直咂嘴的样子,嘴上没说什么,步子却放得稍慢一些。

认识陆瑾瑜的谁不知道他是个手段狠辣、铁血无情的人,眼下却迁就着一个只有他肩膀高点的小姑娘,亲眼见过的都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陆婉初经常往陆瑾瑜的营地里跑,跟他军营里的那帮兄弟也混得熟了。后来又一起去酒楼里吃过几顿饭。

这些人喝酒的时候,陆婉初就规规矩矩坐在一边吃东西。

这回她警醒了,端起茶杯喝茶之前得先闻一闻,确定不是酒以后,才往嘴里喝。

陆瑾瑜看了一眼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实在可笑又可爱。偶尔不经意间,陆瑾瑜会往陆婉初的碟子里放几粒剥好的花生粒。

陆婉初拿着花生粒,仰头看了看陆瑾瑜,见他神色无波,确定是给自己剥的以后,便放嘴里吃了。

有二哥帮她剥,总比自己剥省力。等碟子里的花生吃完了,她就又看着陆瑾瑜。

陆瑾瑜继续给她剥。

温朗等人见了,无不惊异。想他那双用来拿剑杀人的手,现在居然给他妹妹剥起了花生!

温朗凑过来,碰了碰陆瑾瑜的肩膀,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宠妹狂魔。不过我可提醒你啊,别太宠过头了。”

陆瑾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