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芙不敢大意地拿了金疮药来,陆瑾瑜重新处理过她的伤。
整个过程,陆婉初沉默地看着他紧皱着眉头。
她不喜欢看见他皱眉,看起来很阴郁,他很不开心。
陆婉初下意识就想伸手往他眉间摸去,想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可是伸到一半,觉得不妥,又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她心里有些焦躁,撇开头不再去看,片刻道:“我没事,养几天就会好了。”
等陆瑾瑜处理好了,才起身道:“往后禁足一个月,不得出家门半步。”
陆婉初想反驳,可他却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转身便离开,又道:“你若是觉得家里闷,便多去母亲那里坐坐。”
走到门口,陆瑾瑜对院里的颜护卫道:“下去领二十棍。”
前一刻陆婉初还怕他担心来着,这一刻真是气得够呛。他管起自己的事来,还真是比谁都顺溜!
颜护卫领完罚回来时,陆婉初感觉挺愧疚的,让小芙留了伤药给他。
他接过伤药,走路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道:“多谢三小姐赐药。这次是属下的失误,才使得三小姐受伤的,属下理应受罚。二十棍是小伤,对于属下来说家常便饭。二公子是留了情面的,不然属下哪还有机会站在三小姐面前。”
院里的那条赤蛇却不能浪费了,得剐来及时给陆瑾瑜入药。
陆婉初很郁闷地一边剐蛇一边念叨:“他都禁了我的足罚了我的人,我还管他好不好干什么。”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手上却利索地取了蛇胆。
姚如玉听说陆婉初受了伤,每天都要过来看一看,带着药膳补品。
陆婉初一看见那些药膳补品,想起自己的身材,还真不敢多吃。等过几天陆婉初觉得脚上渐好了,嫌云落苑太窄,便主动去姚如玉那里,陪她说话解闷。
在小芙的搀扶下,她一瘸一拐地走一阵是没问题的。
傍晚时陆瑾瑜回了家,往主院里来,还带了松子糖给陆婉初。
陆婉初低着头,疏远道:“下次二哥不用给我买了,我已经不喜欢吃这个了。”
陆瑾瑜道:“那你喜欢吃什么,下次我买你喜欢吃的。”
陆婉初道:“我喜欢的家里都有。”
姚如玉听说陆瑾瑜给她禁了足,不许她再出家门半步,想着她仔细在家将养总归是好的,便没多说什么。
后来陆瑾瑜也留在主院里用晚饭。
吃过了晚饭后,陆瑾瑜就要领着陆婉初回去,说是该换药了。
对此定安侯和姚如玉当然不可能拒绝。
姚如玉在屋里,看着陆瑾瑜一手扶着陆婉初,兄妹两人慢吞吞地走出了主院,不忘出声道:“小芙,搭把手,扶着小姐点。”
本来有陆瑾瑜在,是没小芙什么事的。但姚如玉一叮嘱,她便利索地过去搀扶。
怎想,陆瑾瑜却没让小芙上手,他大抵是嫌陆婉初走得慢,直接一手把陆婉初拉过来,拦腰抱起就笔直挺拔地走了出去。
陆婉初惊呼一声,僵硬地撑着他的胸膛,低声道:“你放我下来,娘看着呢!”
身后姚如玉不放心,确实一直看着。她亲眼看见陆瑾瑜把陆婉初抱起时,眼皮蓦地跳了跳。
陆瑾瑜脚步不停,淡淡道:“你伤了脚我才抱你回去,你心虚什么。”
可是她一点都不想让爹娘看见,她和陆瑾瑜这样亲近。
陆婉初害怕,怕陆瑾瑜是故意让母亲看见的。他要一步步紧着来,根本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兄妹之名。
他一心想要逼着她,可他有没有想过,若有朝一日不是侯府二公子了,他以后该怎么办?
就算让外面的人知道他是侯府的养子,那他和自己依然是兄妹。
况且这件事还不能让人知道。否则定有有心之人会打他的主意。
大魏有魏景策,金陵有苏连玦,都想置他于死地。
这个世上想让他死的绝对不止这两个人,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