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护卫了解过这个环境以后,那戒备之意才稍稍放松了些。
陆长青拿了一些外敷的药来,注意力只在陆婉初脚上的伤处,想去褪她的罗袜,但又有些迟疑,道:“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但姑娘伤在脚部,在下就得罪了。”
陆婉初打量着他,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邪念,反倒是明亮而温暖。
颜护卫见状很是反对,可他自己也是男子,且不擅长这种细活儿,陆婉初的伤又不能就这样撂着不管。
陆婉初道:“还是我自己来吧,脚虽伤了,但手还是好的。我自己能够处理的。”
最后陆长青放了清水,把药物留下,便和颜护卫一起出去。
陆婉初自己留在房里褪了罗袜,看着脚背上的血印子,一声不吭地蘸水擦洗,而后上药包扎。
陆长青在院里给他母亲煎药,听说他母亲已卧病在床许久,都是靠着陆长青在山里去采药回来煎服,病况一直不见好。
陆婉初暂时没法走路,便坐在他读书的房间里休息,房门开敞着,可见他在院子里忙碌的身影。
陆长青看见陆婉初的竹瓮里盘旋的东西,也不害怕,道:“姑娘是为抓这赤蛇才上山的么?”
陆婉初点点头。
陆长青便笑道:“那定是需要用它的蛇胆入药了。”
陆婉初问:“你懂医术?”
陆长青摇摇头,道:“家母久病,我只略懂皮毛罢了。”
他是个读书人,住在这草庐里,一边照顾母亲病情一边读书。
后来颜护卫便想办法往城里传信,可他又不放心陆婉初一个人在这里,正纠结时,哪想陆瑾瑜竟亲自带人打马找到山脚附近了。
颜护卫远远看见陆瑾瑜的身影,连忙叫住他:“二公子!”
陆婉初一听见说陆瑾瑜找来了,心里突然很没底。她毕竟是瞒着他偷偷跑出来的,这回是没被赤蛇咬,可是却夹伤了脚。
来不及多想,草庐外面就响起了马的嘶鸣声,紧接着陆瑾瑜一身墨衣,那束腰的腰封衬得身材十分修长匀称,他抬脚就走进了这个草庐里,戴着护腕的手里握着一截马鞭,有种游刃有余又沉敛稳重的况味。
陆瑾瑜进来看也没看陆婉初,便径直朝那陆长青走去。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陆婉初却从他眼里看出了冷漠的敌意。
陆婉初顾不上什么,当即跳着脚,在陆瑾瑜接触到陆长青之前,急忙挡在了他面前。
她双手捉住陆瑾瑜的衣角,单脚有些站不稳,回头看了看陆长青,低声与陆瑾瑜道:“二哥,是他帮了我。”
陆瑾瑜看了陆长青一眼,复低头看着陆婉初,道:“我便是要与他道谢,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陆婉初扯了扯嘴角,道谢?他这哪是道谢的样子,分明是要找人算账的样子。
陆婉初道:“道谢我已经道过了,你不用再道了。”
话婉初一落,陆瑾瑜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转头就往外走,语气冷硬道:“陆婉初,你还真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么。”
陆婉初实在无奈,她走不得蹦不得,只能任由陆瑾瑜抱着离开,透过他的肩膀往后看向陆长青,对他歉意地笑笑,道:“打扰了。”
她的眼神却有些急切地在小院里搜寻着什么。
陆长青反应过来,赶紧把竹瓮递上,道:“姑娘,你的东西。”
陆婉初脸上的表情一松,对陆长青点头致谢。
颜护卫从旁接过,道了句“告辞”,一行人便离开了这里。
陆婉初被陆瑾瑜横放在马鞍上,他翻身上马来,一把将她扣在怀里,就打马回城。
陆婉初僵着身子,想要尽量远离他一点,可她刚一有这样的动作,陆瑾瑜就又把她揽了回来,贴得更紧。
陆瑾瑜道:“再乱动,扔你下去。”
于是她不得不翘着受伤的脚,在大庭广众之下横坐在陆瑾瑜怀里,被他带回侯府。
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