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张纸币撕碎了......

“阿舟......你别这样，我害怕......”白苒紧紧抓着他的衣摆，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曾经在庄清梦和她之间，他永远选择庄清梦。

可这些天的偏爱让她很享受。

她想，如果这样一辈子该有多好。

她努力扯出一抹笑，“阿舟，也许不是梦梦呢？她只有我们两个了，得了癌症怎么可能不和我们说？”

对啊。

她只有他们了。

他却拉着她最好的闺蜜演戏，刺激她。

苏潋舟胸口闷的喘不上气，他用力扯开白苒的手，紧盯不远处的天葬台。

“我去确定一下，很快回来！”

甚至不等话落，他已经跑了出去。

白苒绝望闭了闭眼，拎着裙子跟在他身后，“阿舟！”

苏潋舟听不见她的声音，眼前不断浮现，庄清梦黄得不正常的脸。

他还没有告诉她，他给她买了一笔信托，足够她下辈子过的很好。

他更没有告诉她，他以后不会再唱《霸王别姬》。

寒风涌进他胸腔，刮得他生疼。

他手脚并用，爬上天葬台，戏服早脏的不像话。

保安拦住他。

透过人群缝隙，他终于看清了台上躺着的人。

是庄清梦。

她穿着那件裙子，那件他给她买的裙子。

“啊！”

他嘶吼着，撞开保安，冲进人群，拼命挥开那些进食的秃鹫。

“梦梦......我带你回家，梦梦......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他用一旁的戏服裹住她，抱起她要走。

即使一些秃鹫的尖爪扣进他肉里，它们的尖嘴叨着他的肉。

他痛得脸色惨白也没有松开手。

更多的保安上来，他将庄清梦摁进怀里，就像她先前抱着喜服一样。

“别怕。”

他横冲直撞，把天葬台砸的稀巴烂。

直到一句话涌入耳边，“你这样做，她死后痛苦千万遍才能转生。”

他愕然停住了动作，硬生生挨下保安的一棍子，血腥味弥漫口腔。

那些保安冲上来摁住他。

可即使他被摁在地上，也为怀中的庄清梦支起一小空间。

他浑身染血，犹如厉鬼，抬眼看向刚刚说话的和尚。

“凭什么！她不想死的！她只是得了癌症！”

适时，白苒拿着一份协议冲过来。

“阿舟，梦梦死前签了协议，她是自愿进行天葬的！”

协议很长，最后有两页空白，那里是用来写留给家人的话。

整整两页，她只写了一句话。

“苏潋舟，让我留在这里，祝你们幸福。”

看清字迹的刹那间，苏潋舟的灵魂都好似抽离了，他木然的攥着庄清梦残缺的尸体。

任由保安推搡，他也不动，却也不松手。

“她会很疼......”

他麻木的看着怀中的庄清梦，她太轻了，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

曾经饱满的脸颊，此刻能看见骨头的形状。

她那样爱美的一个人。

苏潋舟的心在号啕大哭，可他脸上只有空洞。

“舟哥，你让她走吧，这是她留给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