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人怎么会有这么精湛的演技。
“你的温软顺从,乖巧听话全是装的,你从十岁起就是娇矜跋扈的性子,你叛逆,逃学、喜欢赛车、顶撞长辈,才被你父亲和后妈送去伦敦。”
“你们在伦敦大学相遇,你逃课,他管你,你就缠着他、玩弄他,结果假戏真做,你也爱上了他。”
“你一句话,他就为你做了四年的饭,松露惠灵顿牛排要放三片柠檬,藏红花海鲜烩饭,酱汁要按照三份比例熬煮,你给我做的那些饭,都是他会做的。”
薄景航还记得,之前的每到结婚纪念日,或者情人节的时候,她总是会亲自做这两道菜,那时她杏眼清澈,盛满爱意:
“阿景,你尝尝吗,你以后肯定会喜欢的。”
“你给我搭配的那些衣服LoroPiana的白衬衫、Brioni的黑西装、深色的暗纹领带,雪松衫木的冷调香,也都是薄歘喜欢穿的!”
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每一步都带着压抑的暴戾。
沈月婉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对劲,抓起她的香奈儿包包想要离开。
刚走出几步。
手腕就被薄景航一把攥住!
第17章
他的力道很大,沈月婉毫不怀疑,他是要把她的手腕给捏碎。
“放手!”她吃痛出声。
薄景航非但没有放手,反而箍得更紧。
看着她因为吃痛而痛苦的面容,薄景航这些天积压在心里的那些怨恨、愤怒、不甘、痛苦、嫉妒,在这一刻终于轰然崩塌,开始宣泄。
“很疼?”
“有我第一次看见视频时疼吗?那个时候,我恨不得弄死你们这对贱人!”
他双眼血红,活像一只要吃人的野兽。
“不止这些,还有你喜欢种蔷薇,光是两个花房还不够,每个房间都要摆一束,这些蔷薇花和慕慈苑墙面上的手绘蔷薇一模一样。”
“慕慈苑……”他低笑出声,眉宇间戾气横生。
“原来是你们的婚房啊,难怪会有一张那么好看的油画。”
“甚至连你舍命救我,都是为了弥补,你没能在山体滑坡中救下薄歘的的遗憾。”
“不对,你应该叫他‘阿歘’吧?”
他咬牙重复着那两个字,“阿景,阿歘……”
“你从头到尾就是把我当做薄歘的替身!你骗了我三年!”
骗他动了心,骗他在离婚后夜夜辗转反侧,骗他以为那些细微的温柔曾属于自己。
“哈……”
薄景航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掐上她的脖子。
他额头上、脖颈上、手背上的青筋一条条的狰狞凸起。
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
他恨不得就这样掐死她。
“沈月婉,你怎么敢!”
他一声声的嘶吼着,眼泪也不停的掉落。
有些砸在地上,有些砸在沈月婉的手臂上,烫的她发颤。
薄景航指腹能清晰感受到她急促的脉搏,看着她因窒息而泛白的脸。
他甚至能感觉到沈月婉那种挣脱不了,要窒息而亡的痛感。
就像被人用钝刀反复切割血肉,你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但你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就在沈月婉觉得自己可能会被他掐死的时候。
脖颈上的力道松懈了,新鲜的空气流入她的肺腑,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
沈月婉缓了好一会,眼睛才重新开始聚焦,看清屋内的景象。
薄景航背部抵在墙上,肩膀剧烈起伏。
他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砰!”他一拳打在墙壁上。
鲜血顺着米白色的墙纸蜿蜒而下。
一时间,安静的包厢内,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沈月婉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发痛的手腕,白皙如玉手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