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裕皱眉：“太危险了。”

黎彤冷笑，“不危险怎么引蛇出洞？况且，我和他的账，也该算清了。”

北平的夜晚，黎彤独自走在回寓所的路上。

街灯昏黄，拉长了她的影子。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巷口。

那人穿着笔挺的西装，直盯盯地望着她。

顾景航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彤彤。”

黎彤的脚步顿住了，心跳急速加快，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的语气冷淡而疏离，仿佛在对待一个陌生人

“顾先生，好久不见。”

顾景航上前一步，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

黎彤轻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讽刺：“是啊，我也以为我死了。可惜，老天爷还不想收我。”

顾景航张了张嘴，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却最终只化为一句：“对不起。”

黎彤打断了他，“不必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都该向前看。”

她转身要走，顾景航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彤彤，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你。”

黎彤挣脱他的手，眼神冰冷：“顾先生，有些错，是弥补不了的。请你放手。”

黎彤的手腕被顾景航攥得生疼。

她正要用力挣脱，突然一只手横插进来，强行地分开了两人。

“顾先生，请自重。”

向裕不知何时出现在巷口目光冷冽如刀。

他不动声色地将黎彤护在身后，手指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

顾景航眯起眼睛，军装下的肌肉绷紧：“向裕？这是我和我太太的私事，关你什么事。”

黎彤冷笑出声，“太太？顾景航，我们的婚书早就烧成灰了。”

夜风卷起地上的落叶，三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巷子里的寂静可怕。

顾景航突然放软了语气：“彤彤，我知道错了。”

他向前一步，抓住黎彤的手。

“这两年我每天都在后悔，当年是我鬼迷心窍......”

黎彤的声音微微发抖，“鬼迷心窍？阿玉死的时候你做了什么？我父亲病危时你在哪？我差点被那碗红花汤要了命的时候你又在哪？”

她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最后几乎是在低吼：“现在说后悔，顾景航，你不觉得太晚了吗？”“放开她！”

向裕的手枪已经抵住顾景航太阳穴。

第21章

顾景航松开手，却仍盯着黎彤发红的眼眶。

向裕冷笑一声，掏出一张照片甩在他胸前：“顾司令记性不好？这张照片里的鸦片仓库，可挂着你顾家的招牌。”

照片上，成箱的烟土堆在写有“顾记粮行”的库房里。

黎彤感觉胃里一阵翻涌，踉跄着扶住墙。

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教她认账本的场景，如今那些账本竟成了害人的工具。

顾景航脸色由白转青，“彤彤，听我解释！是有人栽赃……”

“够了！”

向裕扯开顾景航的手，将黎彤护在身后。

他能感觉到怀中人在微微发抖，她的指甲几乎掐进他手臂。

向裕低头轻声说，“黎教授，我们该走了。”

顾景航暴起，一拳挥向向裕的脸！

向裕侧身闪过，反手就是一记肘击。

两人在狭窄的巷子里过了几招。

顾景航的军装被扯开一道口子，向裕的嘴角出血了。

黎彤厉声喝道，“住手！顾景航，你再纠缠，我就把你勾结军阀的证据公之于众！”

顾景航喘着粗气停下动作，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要毁了我？”

黎彤扶起向裕，头也不回地说：“是你先毁了我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