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扑通跪下，抱住顾景航的腿：“是接生婆！一定是那个老货自作主张！景航哥哥你知道的，我最敬重姐姐......”

顾景航冷笑一声，朝门外喝道：“带进来！”

两个侍卫拖进来一个五花大绑的老妇人。

接生婆额头上还渗着血，一见余浅浅就哭喊起来：“余小姐！您可得救救老身啊！明明是您说太太挡了您的路，让老身在药里加料......”

“你血口喷人！”

余浅浅尖叫着要扑过去，被顾景航一把拽住头发。

阿九带着个丫鬟进来，“还有这个。”

小丫头吓得直哆嗦，“小的、小的亲眼看见余姨娘把一包东西交给接生婆......”

余浅浅突然安静下来。

她慢慢整理好散乱的鬓发，嘴角竟浮起一丝诡异的笑。

“好啊，既然你们都看见了......”

她转向顾景航，眼中闪着疯狂的光，“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太太背着你做了什么？她和燕京大学那些革命党......”

“啪！“

顾景航的耳光把她打得歪倒在茶几上，一套茶具哗啦啦碎了一地。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阿九，把余小姐”请”到小黑屋里去。没有我的命令，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去。”

小黑屋多年无人居住，窗纸破败，冷风呼啸。

余浅浅被两个粗使婆子拖在地上带走时，还在嘶声尖叫：“顾景航！你忘了是谁在你最落魄时陪着你？那个黎彤除了一张文凭还有什么！”

顾景航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

看到《燕京学报》字样，余浅浅的脸色彻底变了。

这是黎彤发表在大学刊物上的译作集，当时余浅浅在旁边添了句：“妇道人家抛头露面，不成体统。姐姐怕是忘了为人妻的本分。”

顾景航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用铅笔写着几行小字：“余氏与日本商会往来密切，景航近来军火屡遭拦截，恐与此有关。”

第13章

字迹已经有些模糊，像是被水渍晕染过。

顾景航突然想起半年前那个雨夜，黎彤浑身湿透地等在书房外，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而他当时正搂着余浅浅听评弹，让手下把她赶回了西跨院。

余浅浅死死攥住报纸，眼含着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景航哥哥，是不是浅浅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浅浅，浅浅一定改，你别赶浅浅走好不好？浅浅无依无靠的，只有你了呀。”

“好个伶牙俐齿！”

顾景航冷笑一声，早料到她会是这副姿态。

毕竟，能在他面前演这么久的戏，不到最后一刻，她怎会甘心认输？

他冷着脸，将那一叠电报狠狠摔在她面前。

纸张拍在余浅浅脸颊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余浅浅脸色瞬间煞白，颤抖着捡起一张信纸。

才看了几行，她就如遭雷击，身子止不住地哆嗦。

“不、不是的！这都是污蔑！”

她发疯似的拽紧顾景航的手臂，心里慌乱如麻。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对她纵容的顾景航，竟会因为黎彤的事如此动怒。

顾景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冷得像淬了冰。

“还有什么好说的？”

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她抵赖。

余浅浅红着眼眶，死死拽着他的衣摆，拼命摇头：“景航哥哥，你听我解释！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啊！”

她慌乱地翻着那些电报，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看，我是在帮你除掉黎家那个麻烦！你不是嫌弃她总管你的生意？我是在帮你解决后顾之忧啊！”

“解决后顾之忧？”

顾景航猛地俯身，一把攥住她的头发，逼她抬头。

他指节泛白，力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