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却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

“我不原谅。”

我不原谅他上辈子的所作所为，也不原谅他今生对我的伤害。

霍煜上前几步，声音不自觉发了抖：

“你打我吧，年年。”

一句“年年”，我瞬间明白，“你想起来了。”

霍煜没有回答，却直接抓着我的手往他脸上打。

边打边忏悔：

“是我不好，最不该的时候忘记了你。”

“是我不好，信了白茵茵的鬼话，对她予取予求。”

“是我不好，信了奶奶的挑拨，误会你至深。”

“是我不好，夺走了你所有珍贵的东西，却还怨你恨你。”

“你打我吧，你为什么不打我！”

说到最后，他泣不成声。

可我只是平静地听着他忏悔，心中毫无波动。

我两世受过的苦，凭什么他掉几滴眼泪就想一笔勾销？

霍启铭察觉到霍煜情绪激动，立马挡到我面前。

一改从前吊儿郎当的样子：

“侄子，对你小婶放尊重些！”

10

霍煜咬牙切齿。

“你算我哪门子的小叔？她又算我哪门子的小婶？我才不认！”

“不认也得认！这一次没有我阻拦，你没和白茵茵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我坦言戳破我俩之间心照不宣的窗户纸。

却发现霍煜脸色更黑了。

“不要提那个贱人！都是因为她，我不会错得如此离谱！”

霍煜心痛极了，他一把将我揽进怀里。

“我知道伯父去世了，都怪我，那天要是能仔细问一句就好了，真的对不起。”

提到爸爸，我浑身止不住颤抖。

我永远没法忘记，那天晚上被血染红的病床。

永远一条直线的心跳监护仪。

以及，我爸逐渐凉下去的手。

我眼神冷漠，语气很轻。

“对不起有用吗？”

“杀了我爸，你和白茵茵会因此偿命吗？”

霍煜脸上血色尽失，整个人抖得仿佛比我这个当事人还疼。

“我会赎罪的，年年，你原谅我最后一次。”

“和霍启铭离婚，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咱们白头到老。”

他将那根金签塞到我手里，声音连哄带骗，薄情的唇即将吻上我。

“啪！”我却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我将和霍启铭十指紧扣的双手举到他面前。

冷声开口：“谁要和你白头到σσψ老？别恶心我了，霍煜。”

那根签子被我随手扔进路旁的臭水沟。

“你还当自己在选妃吗？”

“凭什么你觉得，两世的虐杀还能让我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我在你心里就这么贱？”

“还是说，你觉得我傅知年就是你霍家养的一条狗，呼之即来，挥之即走。在伤害我之后，只需要轻飘飘地说一句对不起，我就会屁颠屁颠地原谅你？”

“我就问你一句，凭什么？”

霍煜满眼是泪，骤然跪倒在我面前，反复向我道歉：

“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我给你爸道歉，给小猫道歉，只求你回来......”

“我愿意用我所有的东西去弥补你，霍家所有的财产够不够？或者你把我的命也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