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给我和霍煜下药,把傅知年送去霍煜的卧室,把我送去下人房,还给我拍私密照,是你做的吧?”
“这计不成,你还罚傅知年在佛堂跪了三天三夜!”
“那佛堂说是慈悲所在,最后却成了傅知年一个人的受难所,你当我不知道吗?”
“哈哈哈哈哈哈,吃斋念佛,都不知道你怎么吃的下去!”
霍老夫人气得拐杖直咚地,“给我把她丢出去!把她的那些不要脸的照片,送进拍卖场!让所有男人都看看她这浪荡的样子!”
“送去哪?”
霍煜像一座冰雕般僵在原地。
无数碎片在脑海中串联起来。
原来,真正给他下药的是他奶奶,真正害白茵茵上一世自杀的,也是她。
傅知年从来都只是受害者,和替罪羊。
所求不过是她父亲能活着。
霍煜终于想清楚,他,白茵茵,霍老夫人三人,究竟将傅知年推向了一个怎样不可见底的深渊。
他抬脚就往傅父的病房走,可映入眼帘的确实满眼的红。
骤然袭来的血腥味令他几乎踉跄跌倒。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傅小姐的血,傅老先生去世那天,她悲痛欲绝插着刀抢救了她父亲三十分钟,可惜还是没能救过来。”
霍煜不可置信。
“好端端的怎么会抢救?之前不是一直很平稳吗?”
“之前确实平稳,可昨天莫名断电,备用电源没来得及供上电,就......”
他恍然记起那天,傅知年和白茵茵在争夺什么。
原来,是备用电池,也是她父亲的命。
霍煜,你真是错得离谱,上辈子被杀真是活该。
他瘫坐在地上,用手盖住眼睛,声音喑哑:
“吩咐下去,把老夫人和白茵茵送去城郊的精神病院,从此霍家再无这两人。”
9
说是度蜜月,其实是帮我爸找一个栖身之所。
从前清醒的时候就说,他想找一个花开成片,四季如春的地方。
和我妈一起长眠。
于是我和霍启铭回了趟老家,取走了我妈的骨灰。
走的那天,飞机上恰好能看见江面骤然升起的蓝色烟花。
我有些诧异,“你订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霍启铭笑了笑,穿过扶手攥住我,“你猜我注视你多少年?”
他比了个八,我震惊,“那不是我刚进霍家就......”
“可我确定我没见过你。”
“你见过的,只是你不记得了,霍煜有一年的生日宴会上,你给过我一颗糖。”
我恍然想起,那年霍煜群星闪耀地被围在中间。
只有一个男生苍白着一张几乎可以透光的脸,怔怔地站在人群外。
我没见过他,可他身上荡漾出的孤独,令我感觉找到了同类。
于是我掏出身上仅有的一颗糖,“吃吧,这糖很甜,吃完就不苦了。”
“原来是你。”我有些感叹。
难怪那天绝望地从医院醒来,他也是递给我一颗糖:
“吃吧,这糖很甜,吃完咱们一起报仇。”
霍启铭看着身旁女孩的睡颜,心想,她永远不会知道他是如何注视她,渴求她。
住在地下室的那些年,女孩像一束光,照亮了他这只阴沟里的老鼠。
恍若神明偏爱了人间。
等我们处理好一切事宜回家,却看见了守在门前的霍煜。
几天不见,男人颓废的不像样子。
下巴满是青色的胡茬,眼睛布满血丝,仿佛很久没睡过觉一般。
看见我,他吸了吸鼻子,可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