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文!”季南山与季连水也跟着兴奋地满面光彩。
季婆子后晌带着七七回荷塘村了,没有在这里盘账。桑榆觉得得亏她没在,否则说不定每年的孝敬银又得涨价了。
等众人都激动过了这阵子,桑榆才泼了下冷水道:“刚开业一天,并看不出什么,还不能就此放松。现在大伙儿就是吃个新鲜,像今天的账面虽然好看,但其中有至少一半食客是重复来吃的,比如朝饭吃着咱的鸡汤豆腐串和鸡蛋饼不错,后晌就又来点了份酸辣丸子汤和烤馍,或者夜里又来尝了尝咱的酸辣粉丝和熏肉大饼。等客人们都尝个遍了,来得就不会这样勤了。而且今天一直开到半夜,往后咱也不能开门到这么晚,毕竟还要早起。所以未来一段日子,应该还会有一些起伏。等头三个月过去再算,基本就差不离了。”
梨花嫂与何秀枝重又坐下,刚才激动成那个样子,两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何秀枝羞涩地笑笑道:“刚才没忍住,得亏没吵醒孩子们。”小家伙们也跟着帮忙不少,早累得睡着了。梨花嫂收收脸上的笑意,正色对桑榆道:“桑榆说的对,嫂子白长了几岁,还没你稳得住。我看你似乎还有话要说?”最后这句又是问的桑榆了。
桑榆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也很高兴,只是心里还总惦记着一个事儿,今儿个得跟大伙儿说说。就是咱的小吃,配料方面,酸辣丸子汤和酸辣粉丝汤,我都可以说是有独门秘方,这汤的味儿别人是学不来的,但那鸡汤豆腐串,虽说我也下了不少功夫,咱的汤底味道是最正宗最好的,但与普通鸡汤的区别并不很大,烤馍、鸡蛋饼与熏肉饼也都没什么秘方,我想过不几日,早市上就会出现别的摊位了,对我们的生意肯定会有一些影响。”
梨花嫂叹道:“是呢。就为此,我们虽然特意没将灶安到店面里,但我想过不几日,也肯定会有仿做的摊位出现的。虽说咱家的味道肯定最好,但就怕她们不用好料也卖的价低,买卖究竟会怎样,还得接着等接着看啊。”
桑榆与梨花嫂这么一说,何秀枝脸上的喜色很快消失了下去,也跟着犯愁道:“那咱们就干等着仿做的出现吗?等仿做的真出来了,咱们该做点啥才能留住客人呢?要不咱们就少赚点把价儿也跟着降降?”
桑榆看看天色不早,赶紧先掐住了这个话题道:“关于这个,咱们以后再商量,今天实在太晚了,大家赶紧地,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去睡一会儿,明天还要早起开店呢。”
众人赶忙地散了会,用厨房里烧的热水洗了脸,烫了脚,就赶紧地抓紧时间各自去睡了。
在镇上男女分屋睡,季南山与季连水在这屋小炕上。孩子们夜里睡觉都乐意跟着娘,他们这屋就他俩在,小炕不大却很宽敞,也很安静。季连水这一天累得够呛,上炕就响起了小呼噜。季南山心里有事儿,有点睡不着。
桑榆一天就挣了近二两银子!这件事儿给他的冲击真的很大。刚开始,他跟着高兴,由衷地高兴,后来桑榆说的那番话让他冷静了下来,然后他就想的有点多了。
桑榆真是能干啊,可以看得出来,大伙儿都服她。桑榆是真有本事,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以前只是身为下人做不了主,如今她摆脱了商家的奴役,摆脱了季婆子的桎梏,开始大展手脚了。季南山想着想着,有点脸红起来。他想起自己的木家具生意,拉着季秋阳一起,却什么都没挣着,大部分家什儿现在都用到了三嫂小吃店里,就像是他捅了窟窿让桑榆来填补一样,不由得他想起来就觉得惭愧。
今年是受灾后的第一年,桑榆今年真是跟他吃足了苦受足了累。他们开出了八亩旱地,还瞅着天气一起抽空进山去。晴天时就采果子,采药草,设陷阱,打猎物;下雨后就采木耳,采蘑菇,采野菜。
有次他无意中提到自己看到悬崖上有两株灵芝,品相很好就是采不到。桑榆特意去查看了地形,为了采到那两株灵芝,还做了一个特别的倒钩子,底下的小钩子勾着篮子,到时候用上面开刃的大弯钩从灵芝的根部削下去。
桑榆嫌他手脚笨,怕他钩坏了灵芝,非得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