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块钱,那时候我也委屈、也憋一肚子气,但是人家这举动说实在话让我真的很感动,现在我觉得这份心意和关怀也该传递下去。”
宋魁心里头被她这话熨得一宽,一时没忍住,低头吻住她。
又在大街上这样旁若无人地,江鹭被迫与他唇齿纠缠在一起,好半天才勉强推开他,掐他腰:“又发什么神经?就不能回车上再亲,路上那么多人呢!”
他不无怅惘地叹息声:“还是我老婆识大体,讲道理。要是那几个领导的夫人也跟你一样,有这格局,把自己家里那位劝劝就好了……”
“哪有你背后这么蛐蛐你领导的。”
“蛐蛐?什么意思?”
江鹭翻个白眼:“就是嘀咕、吐槽的意思。你个老干部,对这些网络名词一点不懂,怎么跟你女儿沟通啊?”
“哪儿那么严重,也还不至于不懂你们这些新名词就没法沟通了吧。”他念叨一句,“我嘀咕吐槽怎么了,没骂人都算我有素质。”
江鹭问:“你那天去找谢行承认错误,这口锅背下来,他也没说几句宽慰你的话?”
宋魁哼声:“他拿乔得很,还宽慰呢,我也没指望他宽慰我。平时屁事也不管,一出问题就跳出来了,开始斡旋了、搞平衡了,摊上这种领导真是没辙……哦,倒是人家汪大川还说了些中听的。”
“汪大川?”
“是啊,你是不知道,那天我先是让谢行给批了一通,完事郭书记又劈头盖脸给我一顿训,两人告状告到石书记那儿,他又打电话劝我。几个领导轮番上阵,没一个站我这边儿的。还就人家汪大川帮我说了几句话,让我别往心里去。”
“那倒真挺难得……不过,”江鹭提醒他,“这种时候站在你这边儿的人未必都是真心为你好,不帮着你说话的也未必是落井下石。郭颖才、石安国虽然骂你、批评你,可我觉得人家是真为你着想的。你想想,你真撂挑子了,仕途受影响先不说,你走了,局里还不乱成一锅粥了,压力全到马磊身上,他能好过吗?这事冷静下来想想,停职是保护他,硬顶着恐怕才是真害了他。”
“是,我能想通,就希望马磊也能想通吧。”
江鹭又道:“再说汪大川,他多懂收买人心啊,知道你正在孤立无援的时候呢,随口说上两句表达关怀支持的话,都不用有什么实质举动,你看,对他的印象不是立马就有改观了?”
经她这一说,宋魁再琢磨,才有点回过味儿了。
汪大川后头给他打电话又提呈天的事,说王廷龙过来考察基本上敲定了,让他有空多和老同学联络联络感情,如果能把呈天的投资谈下来,也算是给市里头解决了个大难题。现在想,这不就是趁机把他往那边拉拢?
马磊停职以后,宋魁去了郭颖才那儿一趟。
风波爆发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到郭颖才办公室当面跟他汇报近期的工作。
此来的路上心情就七上八下地打鼓,现在坐到他对面,更是如芒在背地冒汗。
他先汇报了耿祈年案件的进展:“暂时没有出现新的证据表明是他杀,但我心里还是不踏实,一直没让按照自杀做结案处理,还在尽力调查。”
郭颖才点点头,“你密切关注吧,毕竟这个案子还是关乎重大的。尤其是涉及到各方的利益问题,你看,上回就差点闹出群体性事件,马虎不得。”
宋魁忙应:“上次的事是我们信息反馈时效慢了,书记放心,下次一定不会再发生。”
郭颖才扫他一眼,喊他放松些:“你看你,从一进门就战战兢兢地,咋了,怕我又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