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顺也没客气,“还真饿了。”
两个人吃着饭,宋魁问:“加班那会儿没吃?”
“那会儿饿过劲了,就没吃。”
江鹭讶然:“你们两个可真行,饿着肚子在这儿打了一晚上拳?”
“哪个干公安的不是饿着也能续航十几个小时,习惯了。”宋魁把桌上的运动饮料拿给张元顺一瓶,问:“忙什么案子大周末的还加班?”
张元顺接过去道了声谢谢领导,答:“一个抽逃出资的案子。”
“说到这个了,我刚好问问你,耿祈年合同诈骗那个案子,是你们哪个大队、谁负责办的?”
上月中旬,宋魁曾经就这个案子听过他们支队长贺炜的汇报,汇报的结果和信□访办范军、曲向东解释的情况大差不差,似乎事实如此。但是,今天宋魁却想再向下面一层了解一下。
张元顺知道他想问什么,就如实道:“这个案子最初是市场犯罪大队胡跃和刘晨阳主办,我督办的。后来因为信□访办那边反映的情况,贺支要求把案卷和证据材料重审,包括法制也介入过,最终都证实无论是调查流程还是结果都不存在问题。耿祈年和朔正房地产在对外签署的借款融资等合同,包括与李国纲等举报人的合作方面确实不存在诈骗事实。”
宋魁道:“我没有质疑案件结果的意思,我是想问问你,办案过程中对这个案件关联到的盛江集团有没有做过调查?”
“查是查了,”张元顺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但是说实在话,一来要彻查盛江这样的企业存在很大困难,二来没有线索,我们也没理由查的太深入,所以也只是向他们的业务负责人了解了一些情况而已。”
宋魁看了一眼江鹭,没再问下去,“嗯,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在意。”
从拳馆出来去开车的路上,江鹭果然问起:“是那封信和钥匙的事?”
他点头:“给你说个事,视频这块有线索了。16号下午6点左右,有个男的出现在你那包裹的位置,疑似有在包裹上动手脚的行为。”
江鹭心脏嗵地一跳:“那这……算是找到嫌疑人了?”
“什么是疑似啊?只是看起来如此,还不能肯定。我把视频发图侦的人处理了,过些天才知道是什么结果。”
她若有所思:“那你问人家小张,调查盛江了没有是什么意思?跟这有什么关系?蔡灏然他爸在这里头又是什么角色?”
“有些经济犯罪案件是这样,表面上做得处处合理合法,你只要是调查,都查不出问题,但背后的关系和链条是很难轻易查明的。尤其是一旦可能涉及到一些公职人员,不先打伞,那更不可能查清了。”宋魁说完,问:“所以耗子家这企业到底是他接手了,还是还在蔡江手里管着呢?”
“大部分业务应该还是他爸拍板,耗子好像只接手了一部分娱乐和酒店,具体我也不清楚,月底过去,可以问问。不过像他这种二世祖,能干什么,吃喝玩乐不败家就不错了。”江鹭嘀咕着,瞅他:“那你感觉,盛江到底存不存在问题?”
“也可能有,也可能没有,我不能说没有根据的话。”
江鹭撇撇嘴:“就你严谨,有什么不能下判断的。要我说,这么大个集团,在平京屹立三十多年了,怎么可能一点违法行为都没有?唬谁呢,当年扫黑不是给他们矿山这条产业一大片人全扫进去了,现在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了,查出些经济犯罪还不随便。不是这个项目就是那个项目,反正你们公安机关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睁只眼闭只眼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