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尧局促极了:“我站着看也可以,您坐吧。”
“没事,请你来帮忙的,哪有你站着我坐着。快坐。”
赵子尧只得坐下,摇晃鼠标,屏幕亮起,没想到正当间却是微信聊天窗口界面。
他没想刻意看,但微信置顶名“老婆”和两人的对话中宋魁回复的“想你了,几点结束”,还是毫无防备地印进他眼里,想挪开视线都来不及了。
赵子尧不动声色地尴尬到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宋魁倒表现得很自然,仿佛这事稀松平常,只提醒他:“哦,视频我最小化了,在状态栏里。”
赵子尧赶紧把微信窗口缩小,点开视频。
宋魁指着视频道:“你看一下,就是这个人。因为监控的位置不太好,他从这里入画到出画基本只有一分多钟时间,而且只拍到局部,也看不太清楚,你帮我看看能否做个模糊校正?”
“可以,没问题。”赵子尧应得干脆,“您将视频拷我或者发我政务通吧,我在室里电脑上试试用超分辨率看能不能增强一下。有结果了第一时间告知您。”
“好,那辛苦了。”
赵子尧走后,宋魁觉得这事似乎快有些眉目了。
江鹭一直没回他消息,他便决定去拳击场活动活动僵硬的肌肉。
当年在市局,下班后他就偶尔去斜对面的训练场打几局。最近江鹭给他放假,不用做饭的时候,他也抽空过去练一会儿。
拳台上专注对抗时,总能得到一种酣畅淋漓的释放。疼痛,击打,则让人肾上腺素飙升,思维清晰。他后来办案、戒烟压力大,也靠这种方式发泄,寻求情绪的出口。
只可惜他这全国公安格斗技能赛的冠军,当年能陪他打几个来回的人就不多,现在技术体能虽然退步了,却当了局长,下面人再厉害,陪他打也难免放水,他亦觉得无趣。
挑来挑去,跟他差不多量级的,还能不顾及他身份的,也就剩下分管刑侦局的副局长霍聪了。
这阵子一直是霍聪陪他打,他便给霍聪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空过来打一场。
今天霍聪却不方便,电话里,不好意思地答他:“我这会儿正跟家里吃饭呢,要不吃完饭过去吧?”
周末人家放假,也难得陪陪老婆孩子,宋魁就不好再打扰:“没事,你陪家人吧,不用过来了。”
霍聪一想:“这样,我给你喊个人过去,经侦支队的副支队长张元顺,这小子身手不错。”
宋魁笑:“身手不错你才贡献出来?之前怎么不提?”
“嗐,谁知道他一个搞经侦的有这两把刷子呢?我也是前几天才听他们支队长说的。这小子藏得深,脾气又倔,不爱往领导跟前凑,人家觉得这叫溜须拍马。”
宋魁听了觉得有点意思,很想见见这位张元顺,“我当年在队里的时候也是这个脾气,我看他跟我挺投缘。你帮我问问吧,人家要是愿意也有空,就喊他过来打一会儿,没空就算了,别摊派任务。”
放了电话,宋魁带上运动包从市局出来往体育馆走。对于张元顺能不能来他没报多大期望,能来就来,不愿意来他就打打沙袋也挺好。
周六的馆里空无一人,平时人满为患的器械区现在空荡荡的。
宋魁换了衣服热了身,先拉了一组器材,刚戴上护手套,一个大个子进来了。
这人一张长脸,胡子拉碴,三白眼,一副熬了几个大夜没睡好的模样。虽然比起宋魁来不算壮,但也比大部分人看着结实得多,像个会打拳的。
看见宋魁,他立正道:“局长好。霍局喊我过来,说让我来给您当个陪练。”
宋魁站起来,笑道:“我可没那么说啊,我跟你们霍局说的是,有空就来打打,没空就别来了,别整得跟我压榨干部似的。咋样,你晚上没什么事?有事就忙你的去,我打沙袋也行。”
张元顺道:“没啥事,我也刚从局里加完班过来。”
“大周末的,不用陪老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