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爱他了,不要他了。
宋魁无法自控地产生这样惶恐的念头。
这念头回荡嘶鸣,越燃越烈,他的心像被炙烤,鞭笞,灼痛不堪。
情急之下,他将她抵在沙发背上,蛮横粗鲁地堵住她的唇,嗓音颤着,哀求着:“……我不好受,鹭鹭,我不好受。我知道我没资格说这话,但你可怜可怜我好吗?心疼我一回,就一回,别离开我……”
江鹭承受着他狂乱近乎粗暴的吻,这吻更像是种发泄,是他积蓄已久的痛楚的释放。他像个哭闹着、向她索求关怀和疼爱的孩子,在声声泣诉中呜咽,哽噎。
暴风骤雨过去,直到他停歇,喘息,她才感到脸颊上有什么湿热的落下来。
轻推开他,他眼球通红一片,眼底隐约有几许潮湿。
她的心也酸涩了,眼眶也有些发紧。
抚上他面颊,直视那双沉黑却充血的眸,迎上他脆弱、伤痛,仿佛向她摇尾乞怜,奢求一丝温暖的流浪狗般的视线,她的心纠揉成一团,安抚地轻声哄:“你怎么那么傻?怕我不要你了?”
他声音低哑:“我怎么不怕?”
江鹭叹息声,搂紧他,拍抚他的背:“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怎么会不要你?我不是早说过了,我还爱你啊。”
话音落下,怀抱里他绷紧的身体终于一松。
良久,才听他闷声问:“我还是不是你的?”
“一直都是。”江鹭无奈。
“你还愿意要我?”
“从没有不愿意过。”
他拉开她,“说好了,不许反悔。”
对这仿佛三岁小孩要求拉钩似的举动,江鹭不大想配合。她没有答,只表示应许地点头。
他却不依不饶:“那你说,你要我。”
“你幼稚不幼稚?”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听你说了才算。”
她叹:“好,我要你,好了吧?”
“要我?”
“嗯。”
“我也要你。”
他灼热的吻霎时铺天盖地落下。
江鹭才后知后觉落进了他的圈套,登时气赧,捶打在他背上:“你……我没说是要这个……”
“没说吗?我可听得真真切切。”
宋魁此刻是得手的猎人,也是甘愿沉沦的猎物。两方急喘起伏的胸膛紧紧相贴,彼此之间温度急剧攀升至燥热。
江鹭的心悸动着,狂乱又期待地突突直跳,但此刻在客厅亮堂堂的白炽灯下,又莫名生出几分生涩的怯意和无措。
“秋秋还一个人在家呢……”
他不许她分神想其他,粗乱地吮她的唇瓣:“咱俩不在家,她自在着呢。”
她被迫张开唇,“那她又该玩电脑了……”
“让她玩一晚。”
他滚烫的手抚上她的背,摸索她裙子的拉链。
江鹭欲拒还迎,推他关灯。
灯熄了,黑暗里,她的渴望骤然燃烧起来。不知为什么,她比自己想象中更主动一些,也从未像现在这样焦急地思念过、渴望过他。
她紧紧依偎过去,搂住他魁梧的身子,抚摸他肌肉结实的背脊,轻轻呢喃,与他吻着缠绵在一起。
……
他最后倒在她身上,粗重地喘,颈背上尽被汗水湿透。
他将她瘫软得仿若无骨的身子托在臂弯里,看她媚眼含春地醉着,粉颊上镀着层红晕,耳朵尖也透着抹红。黑色长发因汗水而潮湿,卷曲得更厉害了,蓬松地在她白得莹润发亮的肩头披散开来。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昔日年轻的他们,在这张沙发上颠鸾倒凤、翻云覆雨,闹腾得沙发和地板嘎吱作响成一片,楼下的邻居受不了上来投诉……这一晃,竟已是十余年了。
他们抱在一起,她环着他的脖颈喘息,等待胸腔里喷薄的岩浆冷却。
“鹭鹭。”他唤。
她靠在他肩头歇着,虚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