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意外,“那怎么没见?刚不是就你和何崴两个人。”

“我们早吃完准备散了,还不是你非要来接,只好等着你。人家有事,还不兴人家先走一步?”

他不吭气了。

江鹭憋了一肚子话不吐不快,但车里安静,齐远再怎么说也是个外人,何况人家这是在工作状态,她们夫妻间这些事不好在这种场合说。

到小区楼下,车停稳,他那眼神又恳求似的望来:“上楼陪陪我再走,好不好?”

说好送她的,现在倒颠倒过来了。

江鹭本有话要跟他说,也没准备就这么回去,现在被他这可怜兮兮的眼神一瞅、惹人心疼的语气一哄,更不落忍了。心一软,依着他一起下了车。

齐远探头问:“嫂子,需要我等您会儿,送您回去吗?”

宋魁抢先道:“不用,你快回吧,今天辛苦了。”

他把车门一关,又催促:“这儿不好停车,别给人把路堵了。”

江鹭见他急那模样,好像生怕齐远多留一会儿她就反悔了似的。

齐远也后知后觉自己猜偏了领导心思,实在多嘴那一问。现在得了台阶下,忙不迭地应着,脚底飞快地给了脚油开走了。

轿车尾灯很快融入车流消失不见,她转回头:“不是送我回家呢吗?人家都说等我了,你就让我搭个顺风车怎么了?还怕公车私用啊?”

他拉住她手拽在身边,避重就轻地:“没有,这不是过节人家小齐也没怎么休息,不好意思再多占用人家时间。你先上楼陪我会儿,晚点我再送你回去。”

江鹭知道他确实也挺体谅下属的,但今天恐怕不光是因为这个吧。

上楼进门,他顺手打开客厅大灯,但亮了一瞬,又立马关了。

江鹭一诧:“干什么你?”

他摸摸鼻子,“屋里有点乱。”赶紧先把玄关歪七扭八的鞋摆好,又手忙脚乱地将扔在沙发靠背上的几件衬衣攥到手里,“我收拾收拾。”

江鹭实在无语至极:“早干嘛去了,现在收拾?你摸黑收拾?”

“我怕你看了眼晕心烦。”

“那我还是回吧,你慢慢收拾。”她作势拿包。

“别别别,”宋魁赶紧给她拉住,“鹭鹭,好歹坐一会儿再走,行吗?”

她只得换下外套挂起来。

重新打开灯,视线一扫,屋里还真是乱得跟个狗窝似的。

沙发上脏衣服、脏裤子到处乱扔着,地板上他的球包和水壶堆在一角,茶几上的维生素补剂东倒西歪,旁边是他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收纳盒,里面的小物件、信件一应物品也被他全拿出来,摆放在台面上。

“你把我这些东西翻出来干什么?翻出来就不能再给我收好放回去?”她语气不快。

宋魁连声道歉、赶紧上前,拿起东西往盒子里收,边收边瞅她,小心翼翼地解释:“这不是这几天光顾家里了,这边儿真忘了……”

江鹭见自己一拉下脸来,他就战战兢兢地,也挺无奈。她又不是能吃了他。

心知他这些天确实是辛苦,忙工作不说,还得两头地奔波,便不再多说什么,态度也软下来,在他头上轻推一把:“好了,不怪你。你歇着去吧,我来收拾。”

宋魁也不好闲着,赶紧把脏衣服都收起来塞进洗衣机,又将沙发认真整理了一遍。

刚把沙发罩铺平、揶好,见她放完东西从书房出来,环视一圈,“还有什么要干的,没有我走了啊?”

他只得道:“本来就不是喊你上来干活的……”

“那什么事?”

宋魁走过去,拥她进怀里,嗓音哑着唤:“鹭鹭。”

她不自在地扭动一下:“有事说事,你别撒疯啊。”

“我今天就想撒疯。”他无赖地收紧手臂,低眸仔仔细细地凝她,“你多久没为我打扮过了?今天特意打扮成这样,就为了见何崴?”

“我跟老朋友吃饭,打扮一下化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