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鹭攥住他手:“在呢。”

他又唤:“鹭。”

嘴里含含糊糊、哼哼唧唧的,这是撒娇呢。

她没辙地叹,但还是应:“我在。”抚着他额,柔声斥他:“你个臭老宋,你这觉睡得可踏实,把我吓死了。”

等眼睛稍微适应光线,宋魁扫了一圈周围,活动一下扎着针的手,嗓子有些哑:“怎么给我送医院来了?”

“我还要问你。”江鹭怨怼地瞅他,“大夫都搞不清楚你这什么情况,怀疑是不是酒精过敏导致的轻度昏厥,你怎么搞得?这么多次应酬了怎么还喝出酒精过敏了?”

他摇头:“我就没喝酒……”不对,李冬提得那头一杯酒他还是喝了的,他抚一把脸,“只喝了一杯,李冬这货也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酒,还兑水,是不是问题出在那杯上了?喝的时候就觉着味儿不对。”

“那他们都没事,就把你喝坏了?”

他想想,“就喝了那一杯,他们后头就换自己带过来的酒了,也没再喝那个。要是过敏也有可能,人跟人体质也不一样……我等会儿打电话问问他,看他咋样。”

江鹭却隐隐觉得蹊跷。

但总归人没事了,她也就没再深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好多了,别担心。”

江鹭拿起矿泉水瓶拧开,“能起来吗?大夫说得多喝水,加速代谢。”

宋魁撑起来半靠在床头,喝完半瓶水,清凉的液体让干涩紧绷的喉间总算清爽了,大脑也清醒了少许。将瓶子递回给她:“你咋把我送来的?”

“我又搬不动你,叫120送来的。”

他一撇嘴:“好家伙,那这贵啊,医保也不报。”

“贵什么贵,几百块钱的事,人好着就行。光惦记开销。”江鹭戳他额头,忍不住嘀咕,“这个李冬也真是,把你扔这儿就不管了。要不是我一晚上心突突地跳,总觉着不踏实,过来了这一趟,还不知道你得在餐厅躺到什么时候,真出点事怎么办。有他这么服务领导的吗?”

“人家又不是我直接下属,我算人家什么领导。”

“那也不能这样啊……”

“要么说夫妻连心,真关心我,还得是我媳妇。”他拉她,“过来给抱一下。”

江鹭啧他声,小声警告:“你刚好点儿别飘啊。抱什么抱,还输液呢,周围还这么多人。”

“想跟你腻乎腻乎嘛。”他讨好地笑,攥着她手揉了揉,“那回家再给好好抱。”

说话功夫,李卫平从急诊室外边气喘吁吁进来了,扫了一圈,一眼找着他俩,喊声“嫂子、魁哥”上前来,问:“咋样了,哥,什么情况啊?”

宋魁摆手:“没事。你咋跑来了?”

江鹭替他解释,“刚过来路上他给我打电话,知道你进医院,非要来,拦不住。”

李卫平喘口气,问:“那嫂子,我帮你交费去?”

“不用,你待着吧,我都交过了。不交费人家医院能让你住下啊?”

“唉,来迟了。二环出个车祸,给我堵了半天。”他懊恼道,“魁哥今晚能回吗?”

“输完这瓶液体再看情况,没什么事应该就能回了。”

宋魁跟李卫平认识这么多年,说句不好听的,还没脱裤子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就问:“你急着来有事?”

李卫平早就憋不住了,“是……过来就是给你们汇报个好消息,保险箱密码就是嫂子生日,但是齿轮磨损,一直咬合不上。今天送到省厅上了设备辅助,我们和孔师傅、陆总折腾了一天,总算是给打开了。”

江鹭听得紧张,宋魁也坐直身子:“怎么样,里面有材料吗?”

李卫平红光满面,但是压低声音,“有,应有尽有。”拿手比划着:“得有这么厚一摞,塞得满满当当的,各种票据、合同、银行流水的复印件,还有几个64G的U盘,甚至还有录音笔。”

宋魁热切望向江鹭,她也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