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公司都在市中心,从这里过去的直线距离算起来还是贺楚洲更远一些,说顺路一点也不过分。
路上两人没怎么交流,除了贺楚洲问了下裴悉晚上想吃什么,全程安静,只有车载音乐响得欢快。
本来就是生活上没什么交集的竞争对手,共同话题除了工作也就只有这两天发生的抓马事,偏偏两个都不好拿出来做谈资。
目的地一到,裴悉下车走人,动作太果断,以至于贺楚洲都没来的问下班之后要不要接。
应该是……不要的吧?
毕竟日理万机的小裴总跟他这个每天到点就准点下班的懒鬼不一样。
腰细腿长的挺拔背影很快消失在视线内,贺楚洲收回目光,给吴青打了个电话。
作息混乱的人这个点理所当然地还在睡觉,半天才接起电话,含糊问贺楚洲:“干嘛,大清早扰人清梦。”
贺楚洲:“兄弟,以后掏我老底的时候能委婉一下,给我留点面子成不?”
吴青脑壳短路:“我啥时候掏你老底了?”
贺楚洲:“不是你一口一个童子鸡的时候了?还大言不惭要教我用t,你好意思?”
吴青翻了个身:“哎哟喂,讲了点儿实话你还跟我秋后算账啊,不是你先打电话给我的吗?再说了,在我面前你还要啥面子。”
贺楚洲:“有别人在。”吴青:“是吗?谁啊?”贺楚洲:“我初吻对象。”
说完顿了顿,忽然鬼使神差地偏头朝后视镜瞄了一眼:“啧,唠你呢,怎么还给我整羞涩了……”
他后面一句嘀咕太小声吴青没听清。
当然也可能是前一句太重磅炸得他有点找不到东南西北:“初初初吻对象?啥玩意儿??”
“你跟谁初吻对象?”
“你上哪儿搞的初吻对象?”
贺楚洲:“你说话挺有意思啊,我长了嘴怎么就不能有初吻对象。”
贺楚洲:“继续睡你的,挂了。”
吴青:“?????”
吴青:“回来!老子现在还睡得着个屁啊!”
吴青:“喂!你个老六!”
吴青:“什么注意点,你他妈就是来炫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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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悉很晚才到家,贺楚洲自己是吃了晚饭的,又特意将就他的时间给他新做了一顿。
要搬过来一箱行李肯定不够,所以下班时贺楚洲又搬了一些过来,已经收拾好了。
裴悉到家的时候,贺楚洲正好出去遛狗,裴悉吃完回房间后,贺楚洲遛狗回来。
跟裴悉想象中抬头不见低头见不一样,同一个屋檐下,两个人甚至不会打什么照面。
要不是那顿热腾腾而且分外美味的晚饭,他几乎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
这算好事吗?
当然算,裴悉想。
而且他得收回之前那句话,贺楚洲这个狗主人其实跟他的狗一样自觉。
但是很快他就被现实打脸了。
打脸时间是隔日早上不到七点,地点是他的房间,事件时他在生物钟生效之前被吵醒,睁开眼睛发现贺楚洲正在小心心掀开他的被子,暗戳戳要往被窝里钻。
裴悉面无表情盯着他:“你做什么?”
贺楚洲见被抓包了,立刻停止了爬床的动作,怂怂帮他将被子盖回去,蹲在床边可怜巴巴的用指尖勾住被角:“老婆~”
裴悉伸出手来,无情地把被子从他手里抽走:“回你自己房间。”
贺楚洲:“客房好冷。”裴悉:“这才几月?”
贺楚洲:“我冰肌玉骨,天生体寒。”
裴悉:“开空调。”
贺楚洲:“空调太干,对皮肤不好。”
裴悉:“忍着。”
贺楚洲:“可是我变丑了,你带出去会没面子。”
裴悉:“……我说过要带你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