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窈冷眼看着他, 半晌,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休想!”
裴涉轻笑, 毫不掩饰神色中的卑劣与残忍。
“做与不做,嫂嫂还是仔细想想罢。”
更何?况, 做与不做, 也由不得她。
冗长的寂静后, 姜窈双臂环着膝头, 拥着被衾, 依旧觉得浑身发?冷。
青泥遗落在床头的那一方小小的红肚兜,红色刺目, 蛰得她眼睛疼。
“你怎么还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
她偏头望着裴涉, 目光倦怠。
“我累了,要歇下了。”
“本王陪嫂嫂睡。”
那道人影一寸寸爬上她的锦被,直至将她完全笼罩。
“你想做什?么?不行。”帐内地?方狭小,姜窈一躲,后腰就磕在了墙上。
“嫂嫂想哪儿去了?”裴涉倾下身, 落下的黑影与姜窈身上白衣交错。
姜窈没再躲开,也没再挣扎,背对?着他躺在锦被中。
身后响起裴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寒冽,听不出情绪。
“怎么这回不哭了?”
他手臂从她腰下穿过, 双臂环着她日渐隆起的肚子。
殿外,风雪正紧,一声声撞击着紧闭的槛窗。
窗台前?的那盏四角玉屏灯骤然熄灭, 周遭漆黑,风雪怒号。
姜窈认命了一般, 由着他触碰,“我犯下这么多条罪,身上的罪孽早就洗不干净了。”
黑暗中,她睁着双眼,眼前?一片虚空。
死后,她是要下地?狱的吧。
裴涉在她身后,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嫂嫂清高?,从前?是不愿与他这种人为?伍的。
现在正遂了他的意,嫂嫂只有和他一起染上罪孽,再也无法回头,才能安安分分地?待在金丝笼中。
“太史局定下的吉日在元月初五,登基大典上,一同封嫂嫂为?后,如何??”
裴涉轻轻拢住她的身子,不敢用力。
怀抱中的女人因为?她的话轻微地?颤抖,如同易碎琉璃。
“裴涉,你疯了吗?你要昭告天?下,让世人都知道你和自己的皇嫂纠缠不清吗?你作的孽还不够多吗?你想做昏君,可我不想跟你一起遗臭万年,千秋万世受人诟病。”
姜窈掰开他的手,略一使力,他竟真?的松开了。
但那只手转而伸入她松垮的衣襟,愈发?肆无忌惮。
“若论身后名,大齐的江山险些断送在皇兄手里,若非朕领兵平叛,这天?下早就易主了,昏聩无能这几个字,恐怕还落不到我头上。况且,父死子继,兄终弟及,有何?不妥吗?皇兄死了,他儿子也死了,皇位和皇嫂,自然都该是朕的。”
“你何?必这样做呢?你想要你兄长的皇位,你杀了他,杀了煦儿,夺走皇位,还不够吗?还要把?我也扯进来?,让我死得清白干净些,不好吗?你何?苦兜这么大的圈子?半年前?先帝驾崩时,你就该把?我和煦儿一并杀了。”
猗兰殿内暖和,姜窈身上只穿着寝裙。
她现在被囚禁在此处,哪里都去不了,偶尔坐在阶前?听雪的时候才会换上厚重的冬衣。
裴涉轻车熟路地?剥下她外衫,在她腰后那颗朱砂痣上捻了一下。
“何?苦?自然是因为?……朕想要嫂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朕十四岁就去了辽东,六年里刀尖舔血都忍得了,怎么会在乎这一年半载,用这半年,换嫂嫂永世不得逃脱,不也很值得么?”
“荒唐!世上竟会有你这种无恶不作之人。”姜窈的声音撕心裂肺,盖过了风雪声。
她恨自己,本可以清清白白的死,因一念之差,做了无法回头的事,只能肮脏地?苟活。
“嫂嫂睡罢,明日会有人过来?给嫂嫂量身,裁制皇后翟衣。”裴涉将适才从她身上褪下的衣裳再度给她穿上,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