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回到“天上人间“那夜,齐祯宛如天神降临。
他挤开陆依然,抄起木棍击打玻璃。
见我脸色青紫,男人便什么也顾不得,抬起手肘使出全身力气。
在骨折前终于把玻璃破开大洞。
冷水“哗啦”涌出,将在场所有人冲成落汤鸡。
齐祯慌忙将我抱进怀里,丝毫没察觉自己手臂插满玻璃。
也没察觉身后女人湿漉漉的目光。
“齐祯!”
“你为了个不讲道义的线人,居然把我淋成这样?还弄得自己一身是伤?”
男人怔愣,如梦初醒。
怀里抱着我像是烫手山芋,颤抖着说丢开就丢开了。
“不是…”
齐祯咬着唇,“再怎么说我与她也算旧相识,你们这么做属于非法囚禁…我是为你考虑啊然然,你也不想这事儿捅出去让叔叔难堪吧?”
“为我考虑?”
女人嗤笑,“我看你是旧情难忘吧?”
银戒指“叮咚”两声滚到齐祯脚边。
他哽了哽,俯身捡起。
“解释啊!怎么不解释了?”
“我告诉你齐祯,要不是我爸写的推荐信,就凭你这破新闻能入围国际新闻奖?”
“你若再护着她,前程和我就都别想要!”
“然然我…”
男人怔忡,扭头神色凝重,欲言又止。
这眼神太熟悉,他要再次权衡利弊舍弃我了。
心一瞬沉到谷底。
“梦梦…”男人扶起我,“要不你都说出来吧!这样至少能少受点苦…”
不是我不肯说,是部份回忆太痛苦被大脑自动封存。
见我摇头,齐祯的目光一寸寸冷透。
“你们继续吧…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
话音未落,他便摸到我后背温热的血。
4
再睁眼,已经躺在医院。
朝思暮想那张脸凑近,眼中写满担忧。
“醒了?”
我侧过脸不想看他,生怕多一眼便要落泪。
男人尴尬地掏出银戒指。
却发现松得很,无论如何都无法戴进去。
“你瘦了许多…在那边的日子很苦吗?医生说你流产多次,身体都垮了。”
我默然抬眸,“问这句话,你自己不想笑吗?”
资料影像是实时传输的,我过得有多惨齐祯最清楚。
曾哭着说放弃,求我回到身边的人。
最终将我的痛苦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男人哽了哽,颤抖着将戒指放到枕边。
“你也是…这东西戴不进去就收起来,何苦挂在颈间…”
“怎么?”我撇撇嘴,“害你被陆依然怀疑了是吗?那我要不要跟你说句对不起?”
“也不是…”他抿着唇,躲开我的眼,“我解释过了,然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只是…她说什么都要你说出那些细节,好写进新闻里增加得奖概率…”
“齐祯!”
我哑声,“你明知道,我不是不想回忆,是太过痛苦实在想不起来啊!”
“嗯…”男人心虚别过脸,“所以我给你找好了催眠师。”
“催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