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只是‘照拂’?”司马庞微微倾身,目光如同鹰隼般锁定徐如,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和……探究,
“裴卿乃太常寺卿,位高权重,日理万机。花朝佳节,却肯为你这小小医徒耽搁时辰,同游共食,甚至……同乘画舫?这份‘照拂’,倒是颇为……与众不同啊。”
司马庞故意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意味,更像是在诱导:
“坊间……可是有不少关于你二人……交情匪浅的传闻呢。徐如,你与裴卿……当真只是上官与下属,世交子侄这般……寻常情谊吗?”
那“交情匪浅”四个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
徐如吓得魂飞魄散!
徐如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猛地抬起头,也顾不得礼仪,慌乱地摆手,语无伦次地辩解:
“陛下明鉴!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啊!”
“裴大人……裴大人是父亲上官,又与家兄是同科进士,相交莫逆!”
“他……他待草民,就如同……如同看待世交家的……不成器的晚辈!”
“仅此而已!绝无半分……半分逾越!”
“那些流言蜚语,皆是……皆是捕风捉影,污蔑大人清誉!”
“草民……草民与裴大人,清清白白!清清白白啊!”
徐如几乎是喊出来的,小脸涨得通红,眼中充满了被冤屈的急迫和恐惧。
“清清白白?”司马庞看着她这副急于撇清、生怕沾上一点关系的模样,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满意。
但更多的,是一种审视和不信。
一丝恶劣的、带着试探和掌控欲的念头,悄然升起。
“哦?清白?” 司马庞忽然轻笑一声,
那笑声低沉悦耳,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危险。
他缓缓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御案,
一步一步,如同优雅的猎豹,向着徐如踱步而来。
徐如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徐如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明黄的身影越来越近,
带着龙涎香的威压,将她完全笼罩。
司马庞在徐如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看着徐如惨白的小脸,看着她因惊恐而微微放大的瞳孔,看着她纤细的脖颈上,因为紧张而微微凸起的青筋。
司马庞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徐如那双死死绞在一起、指节早已泛白的小手上。
鬼使神差地,司马庞伸出了手。
那只骨节分明、象征着无上权力的手,
缓缓地、
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
覆上了,徐如冰凉颤抖的手背!
“啊!” 徐如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到,猛地一颤,惊呼出声,
下意识地,就想抽回手!
然而,皇帝的手却如同铁钳,将她微凉的小手牢牢包裹住!
那掌心传来的灼热温度,和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徐如瞬间僵直,大脑一片空白!
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
又瞬间退去,
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和无法言喻的羞耻感!
“这么紧张做什么?”司马庞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
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几乎拂过徐如的耳廓,
声音低沉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却字字如刀,狠狠扎在徐如最敏感的神经上:
“朕只是觉得……裴卿温润如玉,家世显赫,又对你……如此‘另眼相看’。纵是有些……断袖分桃的流言,又有何妨?难道……断袖之好,就真的……那么不堪么?”
断袖之好……不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