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徐如倒抽一口冷气,触电般把衣服扔回箱底,
仿佛那不是裙子,而是烧红的烙铁!
“疯了疯了!穿这个去见陛下?那跟举着‘我是女的’大旗去金銮殿敲锣打鼓有什么区别?嫌九族脑袋在脖子上待得太安稳了吗?”
她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男装!
只能寄希望于鲜亮点的男装!
徐如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连耗子洞都恨不得掏一遍。
结果令人绝望
除了几件洗得发白、接近月白色的旧中衣勉强算“浅色”,
其余全是灰扑扑、褐沉沉、深青如墨、靛蓝似夜!
简直可以开个“低调保命色系成衣铺”,主打一个“融入背景,安全第一”。
“哥!救命!!”
徐如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风风火火地撞开了徐矩书房的门,带起一阵小旋风。
徐矩正襟危坐于书案后,执笔批阅国子监学生的策论,
姿势标准得像用矩尺量过,连头发丝都透着“端方持重”四个大字。
被妹妹这冒失鬼一冲,
他眉头瞬间锁成了“国子监监规”的活体注解:“何事惊慌?御前失仪的板子没挨够,还想再领教?”
“哥!十万火急!” 徐如哭丧着脸,
语速快得像连珠炮,把皇帝陛下那匪夷所思的“衣品整改令”复述了一遍,
末了,用一双湿漉漉、充满求生欲的眼睛死死盯住徐矩,
“我那儿全是灰头土脸的‘不鲜亮色’!哥……你……你行行好,有没有……颜色稍微……能入陛下法眼的……存货?江湖救急!”
徐矩握着紫毫笔的手一顿,墨汁在笔尖凝成欲坠的一滴。
他那张万年古井无波的脸上,罕见地裂开一道缝隙,
他审视着妹妹身上那件堪称“低调典范”的深灰麻袋袍,
再想想九五之尊那堪比选妃的着装要求……
最终,他放下笔,动作带着一种“为家族存亡不得不牺牲个人品味”的悲壮,
走到他那堪比军械库般整齐划一的衣柜前。
柜门开启,
一排排深沉的靛蓝、玄青、墨绿官袍和常服如同沉默的士兵。
徐矩的手指如同点卯般划过,
最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停在了一件
压在柜子最底层、颜色在徐矩眼中堪称“轻佻”的浅绿色细棉布直裰上。
这是几年前同僚嫌他穿得太像奔丧,硬塞的“劝慰礼”,只上过一次身便被永久雪藏。
“此件……勉强符合‘鲜亮’之旨。”
徐矩面无表情地将那件浅绿色“异端”拎出来,如同递出一件危险品,
“拿去。勿污。”
“哥!你是我亲哥!救命恩人!”
徐如如获至宝,抱着那抹浅绿,像抱着免死金牌般蹿回自己房间。
然而,希望的小火苗,很快被现实的大水,浇了个透心凉。
当徐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如同钻套麻袋般,把自己塞进那件浅绿色直裰后,
她对着模糊的铜镜一看
嚯!好一个行走的绿色面口袋!
袖子长得能直接登台唱戏,甩一甩就能把御前侍卫扫倒一片!
下摆妥妥地拖地而行,自带扫地功能,省了洒扫内侍的活儿!
肩膀处空荡得能塞进两只鹌鹑!
腰身更是宽得能让她在里面原地打三套五禽戏!
那好不容易得来的浅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