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表姐!你这登徒子!我咬死你!”
“张小娘子!不可!万万不可啊!”老嬷嬷吓得魂飞天外,脸都白了!
她慌忙扑上去,死死抱住张蔷的腰,用尽全身力气往后拖!
开玩笑!这位可是府上最金贵的小祖宗!
就算现在半死不活,那也是老夫人心尖尖上的肉!
要是被这野丫头咬上一口……
老嬷嬷简直不敢想后果!
“松口!张小娘子!快松口!那是小郎君!不是登徒子!”
她急得语无伦次。
床上的男子似乎也被张蔷这惊天动地的“虎狼之词”惊动了。
他紧扣着徐如的手指微微一僵,那力道似乎松了一丝丝,但依旧没有放开。
一声极低、极沙哑,仿佛砂纸摩擦般的闷哼从床帏深处传来。
徐如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心脏狂跳!
帷帽的薄纱剧烈地晃动着,能清晰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
手指上传来的剧痛和禁锢感,让徐如又惊又怒!
但医者的本能让她在最初的慌乱后迅速冷静下来。
她强忍着疼痛和不适,声音透过帷帽,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不容置疑的冷冽,对着床内沉声道:
“阁下!请自重!松手!”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张蔷的怒吼和老嬷嬷的劝阻,带着一种冰封般的寒意。
床内的人似乎被这冷冽的声音刺了一下。
紧扣的手指又是猛地一颤!
那力道终于……缓缓地、极其不情愿地……松开了。
徐如立刻像被烫到一般,闪电般缩回了自己的手!
那只刚刚被钳制的手,纤细白皙的手指上赫然留下了几道清晰的红痕,
甚至微微有些发紫,
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
徐如迅速将手藏入宽大的袖中,背对着床,胸膛微微起伏,帷帽的薄纱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飘动。
老嬷嬷见小郎君终于松手,长长松了口气,几乎虚脱,抱着张蔷的手也松开了。
张蔷得了自由,立刻像只护崽的小母鸡,张开双臂挡在徐如身前,
对着床帏怒目而视,小胸脯气得一起一伏,
两颗小虎牙还呲着,仿佛随时准备再扑上去咬一口。
“徐医女!张小娘子!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
老嬷嬷惊魂未定,连连对着徐如作揖道歉,额头上全是冷汗,
“小郎君他……他定是病糊涂了!绝非有意冒犯!您……您的手没事吧?”
她看着徐如藏在袖中的手,满脸担忧和后怕。
徐如没有回答。
她只是缓缓转过身,隔着帷帽,目光似乎穿透了那层薄纱和床帏,冷冷地落在床内那个模糊的身影上。
她没有再看那只伸出来的手腕一眼,也没有理会老嬷嬷的道歉。
她直接对着身后的张蔷,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蔷表妹,收针。我们走。”
“啊?哦!好!”张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立刻手脚麻利地将摊开的银针一根根收回针囊,动作快得带风,小脸上满是“早该如此”的愤愤不平。
“徐医女!您……您不能走啊!”老嬷嬷一听,魂儿都快吓飞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徐如面前,老泪纵横,
“您要是走了……老夫人那边……老奴……老奴没法交代啊!小郎君他……他这病……”
老嬷嬷哭得情真意切,仿佛天都要塌了。
徐如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绕过跪地的老嬷嬷,背起药箱,声音透过帷帽传来,平静无波,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意味:
“嬷嬷请起。非徐如不愿尽力,实是男女有别,礼法难容。方才之事,更非行医之道。府上小郎君之疾,根在情志,非针药可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