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回背带,语气尽量平静而专业:
“老夫人,您爱子心切,晚辈理解。但徐如只是一介医女,所学所长,皆在妇人、小儿之症。府上小郎君乃是成年男子,又是……又是情志之疾,恐非晚辈所长。府上定已延请了精通此道的名医,晚辈贸然插手,恐有不便,反误了小郎君诊治。”
徐如这番话合情合理,既点明了自己的局限,也给了崔府台阶,更暗示了其中的忌讳。
然而,崔老夫人却像是没听到她的推拒,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眼泪又涌了上来,抓着背带的手死死不放:
“不……不……那些郎中……都是废物!看了半天,只会说什么‘郁结于心’、‘需得静养’!开了些不痛不痒的安神药!可他……他昨夜就一直梦魇惊叫,醒来就痴痴呆呆,水米不进!再这样下去……他……他就算没淹死……也会活活把自己耗死啊!”
崔老夫人越说越激动,身体又开始颤抖,
“徐医女!老身知道你心善!知道你医术好!更知道你不是那等拘泥俗礼、见死不救的人!求你了!就当……就当可怜可怜我这白发人!去看看他!哪怕……哪怕只是让他喝口水……让他能安稳睡一觉也好啊!老身给你磕头了!”
说着,她竟真的要掀开被子下床!